当两人双拳相击的时候,只间一道漆黑的光芒在两拳之间爆射出来,然后随着一声闷响,两人相向的跌撞出去。
周围众人神色大惊,没想到只是区区大涅槃境界的交手居然也有如此声势。而为数较少的,或者说是在远处隐蔽处旁观的众人,则是俱都两眼圆瞪,心思百转了。
有的是第一次见到书家功法的神奇,有的则是对于范无救奇特的功法所吸引。
就好比如一个浑身精瘦如骷髅的老者,此刻正手捋颔下长须,两眼笑眯眯的看着夏凉芷扶起昏迷的范无救一跃而去,对身边一个同样是精瘦的汉子说道:“看来,当初让凉芷接近范无救,是正确的选择。若是老夫没有看错,范无救当是那人弟子无疑。”
边上那人眼里微微迟疑,默不作声。
那老者略有不悦,说道:“怎么?你还在记恨当初老夫的决定?”
那青年一愣,顿时回过神来,额上冷汗密布,立即低头恭敬道:“孩儿不敢。”
“哼,恨就是恨,好就是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副懦弱的模样,一点长进也没有。你要记住,夏凉芷是你的女儿,但是她同时也是老夫的孙女,亦是这夏家的子女!”
那青年身子微微一抖,刚才的恭敬逐渐褪去,只是冷冷的回道:“是,孩儿知晓。”
那老者回头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便不再理会他。
这边范无救自打打出那一拳后,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干一般,只觉的脑子里昏昏涨涨的。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见黛眉轻蹙的夏凉芷坐在他的床手,手里拿着湿巾替他轻轻的擦拭额上的汗水。
范无救轻轻一笑,虚弱的道:“是你带我回来的?”
夏凉芷轻轻一点,说道:“你现在状况很不好。”然后有似乎欲言为止,好半响才继续轻轻的说道,“你的魔力…似乎感受不到了。”
范无救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随即又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运功查看,却如料想中的一样,身体内空空如也。不过一会又想起自己所练的“六道轮回”并未依赖魔力,所以也丝毫没觉得有啥。
“我听说,魔陀之花,可以治疗你的伤势,让你恢复魔力。”夏凉芷轻轻说道,似乎她永远的都是这么的云淡风轻,就连当初被范无救所强暴的时候,也是一副这样的表情。只有当到达极乐巅峰的时候,才用力的勾着双腿,峨眉蹙起,然后喉间发出诱人的呻吟声。
一想起当初的可恶行径,范无救对夏凉芷也是一脸的愧色。可是他身体内的变化和所习练的功法却又不能对她明说。
任何时候都留条退路,是范无救的习惯。
可也不能让夏凉芷去冒那个险啊?谁不知道魔陀之花只生存于北荒漠腹地深处,那里重制密布,危机重重。自己已经对不起她一次,难道还要再害她一次?
想到这里,范无救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夏凉芷丝滑柔软,温润如玉的小手,说道:“我没事的,那魔陀之花我并不需要。再说了,我只是虚脱而已,没有什么大碍。不信你看我的境界修为,不是还在么?”
夏凉芷任范无救抓着自己的小手,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自从上次强暴事件发生后,两人一直处于这种似有若无的感情中。范无救是愧疚,而夏凉芷,呵呵,女人心海底针,范无救哪里会想的那么多?
许久,范无救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一声,夏凉芷轻轻一笑,微微的范起一阵酡红,说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范无救尴尬的点点头,有些郝然。
等到夏凉芷出门,他在床上闭目凝想的时候,他突然又感觉到一股气息锁定了自己。他心里一震,以为是书向月家里的长辈想要对自己出手,连忙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那手却缓缓的从被子底下摸出了一把漆黑的匕首,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想来,书向月没挨过自己那一拳把!
“别装了,醒了就醒了。你这么点小心思就别拿出来卖弄了。”一道很浑厚的声音,带着戏谑说道。
范无救眉头一动,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也便没了其他心思,睁开眼,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那个魁梧的汉子,问道:“怎么,书家的人要对我出手?”
那魁梧汉子没理会范无救的话,只是俯身盯着他,然后拿手贴他额头,过后又从被窝里掏出他那只紧握着匕首的手。手按脉搏,仔细听了一会。接着才卸掉匕首,开口道:“很好,气息稳定,没有什么大碍。”
当那人的手碰到范无救的时候,他在心里不是没有想过反击。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坐以待毙,更何况这里是罪恶之都,雪中送炭的基本没有,而乘人之危,却是比比皆是啊。
可是当那人的手轻轻的放在他额头上的时候,范无救心里居然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感和敌意。
“你是谁?”他问道。
“云天,彭祖的大弟子,你的大师兄。”云天回道。原来,此人便是那兰桂坊塔楼上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