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和四大妖王齐齐而至,四周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压抑。罗生天众人聚集成圈,脸上充满戒备。
“大哥。”我亲热地和碧潮戈打招呼,夜流冰阴冷的目光在我和阿凡提之间游移不定。
楚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越来越让楚某刮目相看了。”语气如同波澜不惊的海面下汹涌的激流。我清楚,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我从容道:“阁下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些而已。运气这东西是上苍的恩赐,谁也勉强不来。”
楚度忽然微微一笑:“说起来,我要感谢你,令楚某此次功败垂成。”
我笑了笑。等待他的后话。
“楚某终于明白,人生是需要有一次失败地。“楚度从我身边洒然走过,气韵空灵,神意悠然,比过去更深不可测。这一次打击,竟然戏剧般地提升了他的道境。
回头望着他地背影,我突然道:“比如――像我师父那样?”
楚度身形顿时一滞,我在心中无声冷笑。
“咚――咚――咚”远方蓦地传来奇特的鼓声。“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仿佛在催促月亮快一点升起。
随着鼓点的节奏,在遥远的鼓浪戈壁边缘,冒出了一朵一朵深蓝色的浪花,纯净剔透,流光闪烁,很快哗哗连成一片。当朗朗圆月升起在中天时,那里已变成了光华璀璨的大海。
“星海出现了!”甘柠真曼声道。众人纷纷向海边掠去。
“猛火烧干柴,竹针穿麻线。来时买珠玉,归去踏云烟。”海上飘来古拙离奇的歌谣,一艘独木舟缓缓驶来。舟无底,摇橹的?..蓑衣,轻飘飘立在舟中。麻鞋浑不沾水。
公向我们挥手:“莲华会地各位贵宾,请上船。”
从外看。窄小的独木舟长不过二丈,宽不足二尺。但几十个人全上了船,还不觉得拥挤,似乎更多的人也能容下。脚底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气幕,稳稳托住了我们。
即将启程之际,一道身影急掠而来,飞鹰般落在舟上。他浑身裹在惨绿色的袍服内,三角形的瘦脸上双目深陷,幽幽闪着碧绿色的光芒。虽然静立不动。身体却不停地起伏抖动,像一团绿荧荧地火焰。
“枭哭?”阿凡提、龙眼雀等妖王不约而同地叫道。
水波湛蓝,映射出斑驳星光。独木舟向星海深处驶去,海面忽然像山坡般倾斜下滑,独木舟顺势疾冲,犹如风驰电掣般在一个圆球上滑行,使人生出坠落的奇妙感觉。
“?..
“家常事。”公随口应答。
无颜笑眯眯地道:“道乃家常事。”这小子系出罗生名门,打机锋比吃豆腐还容易。
“公子高见。但何为家常事?何为天下事?你既已心存分执,又如何谈道?”?..
无颜沉吟不语。显然被公问倒了。
琅森哼道:“那么依阁下所言,何为家常事?”灭。从此只能四处流亡,寄人篱下,却不愿轻易向吉祥天屈服,更不能在论道上输给对方一个小小的?..
公笑道:“凭一颗家常心。”
琅森哑口无言,慕容玉树眼珠转了转,和颜悦色道:“敢问?..何为家常呢?”有明确的界定。
公拍拍蓑衣:“小老儿这件蓑衣三斤二两。”
我暗自叫绝,对待空泛地苛问,这种间接回答远比直答巧妙有力,令人无从接口反驳。慕容玉树讪讪一笑,退了开去。
“原来你心中背负着三斤二两。”一言既出,举座皆惊。
几十双目光唰地聚集在我和楚度身上。
对视一眼,我和楚度同时露出复杂的表情。这一句回击?..锋,竟然是我们两个同时说出口的。
公呆了呆,苦笑一声
愧是叱咤北境的魔主,不愧是北境最出色的后起之秀拜下风。”
罗生天众人木然无语,想不到论道辩战,是我和楚度替他们扳回了颜面。
独木舟恰好在这时靠岸。
一轮清皎的明月高悬在蓝冰般明澈的夜空,彩云缭绕,锦霞氤氲,长长的银白色光梯从月亮内垂落,一直延伸到我们跟前。
我目瞪口呆,吉祥天在月亮里?我一定还没睡醒。推了我一把,海姬咯咯笑道:“傻了吧?多年前我跟着姐姐来过一次。比你还吃惊呢。”
拾梯而上,我恍惚是在光芒交织的梦中游荡。下方的星海退潮般缓缓消失,变成了浩瀚深邃地虚空。
迈步踏入月中,我进入了吉祥天。
清幽地异香扑鼻,视野内是一座座无穷无尽,流光溢彩的莲花池。池水乳白生烟,莲花是闪闪的金色,大如伞盖,绽放出无数道霞光瑞气。圆润的荷叶犹如翡翠雕琢,滚动着珍珠般的水珠。
莲花池边。零星坐着几个麻鞋麻袍的老者,正在凝神奕棋,也不搭理我们。
“各位贵宾请随意。”领路的公洒然离开。
我一愣:“这就是北境最顶级的莲华会?怎么连个迎接的使者、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