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湛蓝色的海面阳光闪烁犹如亮晶晶的鳞片。远远的海平线上几只海鸟互相追逐一只灰白色的红嘴鸥猛地俯冲向海叼起一尾银鱼翅膀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
我静静地躺在硬壳里欣赏着海景身躯随波起伏仿佛融化成了大海的一部分。蓝天白云天地如此浩瀚令人心胸开阔。有时候鱼群从我身边游过好奇地绕着我转了几圈又匆匆游走。有时候会有海鸟飞落在硬壳上尖嘴啄动几下然后徒劳地飞走。黄昏时居然游来了一只大海龟亲热地用嘴拱我大概把我当作了同类。直到第二天黎明大海龟才摆动鳍足恋恋不舍地离开。
日出日落昼夜更替我要么观赏海景要么在壳里睡觉。虽然不吃不喝倒也能勉强坚持住。到了第六天望着漫天的紫红色晚霞我忽然兴奋起来再过一天我就能飞升**天达到受态的境界了!正美滋滋地想着硬壳忽地摇晃了一下一阵狂风猛烈刮过天空骤然暗下来。
天际的云霞迅散去一会儿就乌云密布几颗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落在硬壳上。看这情形暴风雨要来了。
果然一段窒息般的沉闷后狂风一阵接一阵卷过海水激烈翻涌。黑压压的天空猛地一亮几道蓝色的电光撕开黑幕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又快又急像无数根雪亮的鞭子抽打海面。
大海咆哮起来惊涛骇浪中我被巨浪一次次抛起又一次次摔下宛如腾云驾雾一般。雨点密集地打在硬壳上现在硬壳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可以替我挡风遮雨。
呼啸的潮声中突然有一丝稚嫩的尖叫隐隐传来远处一排雪白的浪头急冲至猛地拍在硬壳上“砰”一个重物随着浪头落在硬壳上随即双手抓紧了硬壳。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唇红齿白的小男童扎着冲天小辫围着红肚兜白嫩的手臂死死抓住硬壳正趴在我身上。
小男童神色惊慌浑身湿漉漉的过了片刻他才看到我震惊得张大了嘴巴。隔着硬壳我们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他打了个哆嗦颤声道:“你是什么东西?”
“老子是人!不是东西!”我懒洋洋地道因为海浪声太响又隔着硬壳小男童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他神色紧张一面抖一面嚷道:“小爷我我是甲御术高手。你你可别动什么坏坏脑筋!”
我乐了甲御术高手就这么狼狈?说话都结巴。日他***还自称小爷老子我是你祖宗!
暴雨越来越猛烈海潮跌宕起伏小男童警惕地盯着我却不敢放手松开硬壳生怕再掉进海里。望着他满脸的稚气我放下心来不怕他对我不利。据我估计他大概是和大人出海时失散结果遇上暴风雨被浪涛卷住凑巧撞上了我的硬壳。
四周一片漆黑千百重雪白的巨浪腾空而起声势骇人。小男童脸色白一面紧抱硬壳一面如临大敌般防备我。暴雨持续了整整一夜才渐渐停歇雨丝微弱飘过天空泛起青白的曙色。
小男童几乎瘫软在硬壳上喘了好半天气才直起身细细打量了我一阵开口问道:“你是个哑巴?”黑溜溜的眼珠好奇地转动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再害怕我了。
我一声不吭小男童胆气更壮了嚷道:“你躲在这个乌龟壳里做什么?修炼吗?不过看你这副模样法术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还是不理他小男童又叫道:“看来你真是一个哑巴唉可怜。”摇摇头怜悯般地叹了口气。
我又好气又好笑小男童抹抹满脸的水望望四周喃喃自语道:“暴雨总算停了爸爸和姐姐他们应该能找到我吧。”
“找不到喽!”我故意逗他。
“咦?你会说话?”小男童吓了一跳。
“大爷我当然会说话。”我哼道。
小男童一骨碌爬起来左臂直指着我脸憋得通红。过了一会他的左手一点点化成剑锋的形状。
“兵器甲御术?”我失声叫道小男童的兵器甲御术使得不伦不类手掌只有一半变成剑锋另一半仍然是肉掌剑锋还是钝秃的在兵器甲御术上的造诣明显比我差好远。
小男童得意地一仰头:“想不到你也知道兵器甲御术总算有点见识。哼你要敢害人小爷就用兵器甲御术要你的小命!”
我哈哈大笑就凭这毛孩子的烂手剑还想伤我?仗着硬壳护身我打趣道:“有本事你就动手。”
小男童犹豫了一下道:“你没害我我干吗要杀你呢?哦你是不是想自杀但又缺乏勇气所以想让我代劳?”他越说越得意:“你一定被女人甩了吧?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了。哈哈我姐姐骂大虎哥的时候大虎哥就说他难过得想死呢。”
我差点没晕倒这小子简直颠三倒四自娱自乐。不过一个人在海上孤独地漂流了七天有人陪我说话也不错。我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出海?”
小男童抓抓冲天小辫:“我叫花生果是和爷爷、姐姐、大虎哥一起出海的昨天我一个人溜下船潜水去抓大海兽结果游得太远了又遇上暴风雨就和他们失散了。”
花生果?好古怪的名字。饿了七天我倒真想吃点花生果垫肚子。
花生果大大咧咧地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个坏人对了你叫什么?哪个门派的?”
“老子我叫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