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纳兰明桑低头看了怀中的若樱一眼,眼神朦胧而迷离,喃喃地道:“我早该猜到是她,冷血无情的萧王爷会那么心急的救一个人,会搂一个长胡子的男子在怀中?我早该知道……许是我自欺欺人吧!竟然不愿去细想和深想……”
诸葛复默默无言的低着头,心想,区区小事,以世子的聪明他怎会想不到?只是不愿去想罢了。
隔了好半天,他才重新一甩白色的拂尘,对着纳兰明桑单手行礼道:“世子,贫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开弓没有回头箭,从世子开始让她去车遇,这件事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一步步盘算,慢慢走到现在,事情的结果已昭然若揭,俗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您的性命和她的性命,江山和美人之间,总归是要有个取舍的。”
纳兰明桑的眼神逐渐变得晦涩不明,一脸黯然。他揽紧怀中香馥的女子,一时之间竟觉得茫茫然。心里明知按照诸葛复的话去行事,自己离成功便只有一步之遥,那么,这些年的心血就没白费,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才会得报。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既无将要成功的喜悦,也无一偿夙愿的痛快淋漓之感,有的只是沉重和悲伤,还有痛彻心扉的不舍?他究竟该如何去做才是对的?究竟该如何取舍?
诸葛复见纳兰明桑虽一脸黯然销魂,但却没有驳回自己的言辞,信心登时多了些:“世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您只要想想您的国仇家恨,想想成大事后天下的美人会尽归您所有,到时,还怕没有比凤王更好的女子吗?姑且不说别的,就说那杨若凤生得也有几分像凤王,您把这一切权当黄梁梦一场吧!”
“黄梁梦?”纳兰明桑垂眸看着若樱头顶的发旋,好看的唇角一勾,绽开一朵比黄莲还苦的苦笑:“高轩一枕梦黄梁,梦觉方知幽思长,世间多少甘苦事,何如淡泊好商量。我和她之间却是连梦都算不上,她讨厌我都来不及……果真是被诅咒了的,是我把事情想的太过美好。”
诸葛复一听,暗藏精光的眼睛更亮,刚要开口,却又听纳兰明桑继续道:“呵呵,或许你说的对,既然是做梦,便永远是一个梦吧!让她留在我梦里,似乎比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双宿双栖比较好!”
这当口诸葛复简直是喜出望外,暗自庆幸:为红颜失去理智的男人多了去,他还生怕世子沉溺女色,然后不知要费多少口舌劝解,没想到世子爷能及时悬崖勒马,真是天助我也!
“世子爷,请随贫道来!”诸葛复又恢复成一脸高深莫测,仙风道骨的模样,踏着方步在前面带路。
纳兰明桑打横抱起若樱,感觉她虽然四肢修长,身材曼妙,却轻盈无比。他紧了紧手臂,让她的头搁在自己自己腋窝处,尽管已做出了决定,可依旧不想让诸葛复看到她的脸,随后便缓步向前走。
……
话分两头、单说一方,且说萧冠泓救下赤焰后,刚要去找若樱,侍卫却一脸如临大敌的来报,道是凤王追敌失去的踪影。萧冠泓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幸而侍卫及时说刚追丢不久,应是没有跑远。
他马上令自己冷静下来,镇定如常的吩咐人将赤焰送走,紧接着问侍卫最后是在何处见到若樱,待听清楚后,便不顾一切的提气纵身飞掠出去。
他一路上功力全开,速度快的无与伦比,宛如一颗流星迅速划过广袤无垠的天际,身后随风狂舞的大氅如魔王身后展开的双翅,在月色下猎猎作响。
他之所以这样急,也不是没有原因。十五一过便是若樱十六岁的芳辰。正如玄清帝和大臣所担心的一样,萧冠泓特别害怕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士会对若樱不利,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将她护在自己身边。虽然若樱回了赤凤候府,也有她自己的近卫和侍卫,可他不想重蹈覆辙让若樱遇到什么不测,所以依旧布置了顶级的好手在暗中保护着她。
实际上他还抱有一个私心。
他已问过老爷子了,若樱后腰上的图如果是用特殊的药汁绘上去的,那么就会有破解的方法,世上万物相生相克,待他搞清楚那药汁是什么成分,老头子就会找到与它相克的药汁。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有除去这个惹祸的根源,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没了盼头,若樱才得已真正的安全。
至于天耀国那些惹人心痒难耐的武器和新奇的东西,萧冠泓觉得既然封存了就应当永远封存,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暗自埋怨最初的四王,为什么不遵照皇后的懿旨将这些东西尽数毁灭?自以为聪明的留了个后手,这不是相当于丢了个不可估量的宝藏在每个人心里么?意志力薄弱的一些人,长期受到这个宝藏的引诱,不背叛誓言才怪!
而他故意装作不知道明天是若樱的生活,一晚上对此事更是只字不提,便是想着要给若樱一个惊喜,他甚至连礼物都带在身上,就等着去夜探香闺,当那第一个给她庆生之人。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个心怀叵测的幕后之人竟然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用刺杀若樱全家的方法逼得若樱不得不出手。
萧冠泓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若樱最后出现的城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