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内一震,顿时焦虑起来。马上令手下去调查,结果却令人匪夷所思,若樱居然被湘王带回王府了。萧冠泓不是从不近女色,对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么?难道他也觊觎若樱的美色?
他如此的直截了当倒是让远山有些措手不及,迟疑了片刻才道:“实不相瞒,若樱姑娘的确在王府里……”
“那她现在可好,我能见她一面吗?”宇文腾失去了以往的镇定自若,有些急不可耐地打断他的话,脸上亦流露出无法掩盖的担心。不仅仅他担心,就是妹妹宇文凤也是提心吊胆的一夜未睡,早上知道若樱的下落后还打算同他一起前来湘王府。
远山反覆地斟酌许久才道:“王爷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若樱姑娘帮忙,昨天事急从权,没来得及告知将军,还请将军原谅则个。”他悄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接着说:“只是若樱姑娘现在有事外出,并不在府中,小的也没有办法,将军改日再来吧!”
宇文腾眼里露出浓浓的失望,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优美的唇线抿的紧紧的,垂在身侧的拳头捏了又放,最终他沉默不语地将锐利的视线停驻在远山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出来。
远山面上不动声色,心内却打算将军若是再问,他就像河蚌一样死不张口。
突然,门口冲进来一个人,正是宇文腾的心腹侍卫钟英。钟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尽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却并没有大声喊叫,反而趋身向前几步,小声的向宇文腾附耳禀报:“将军……请将军尽快回府,老爷出事了。”
宇文腾飞扬的眉毛遽然一拧,神色一变,担心父亲的同时,亦心知事情定无法对外人道也。他力持冷静的微侧着头,淡淡地对远山道:“烦请楚侍卫回禀湘王爷,本将军择日再来,告辞!”言毕,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一挥,毫不犹豫带着钟英大步离去。
……
萧冠泓走后,若樱才将脸从枕头上解放出来,其实她真想就这样蒙死自己算了,一了百了,省得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感觉前路一片迷茫。难道老天真要亡她?
现今的世道固然没有早先那么强调“男女授受不亲”,可依旧是女子若是被污,丢了贞洁就不用苟活于世了,她亦不想背着失去贞洁的痛苦,生活在旁人的冷眼中,但她倔强的心底却总有一丝愤恨不甘,这又不是自己的错,凭什么自己要寻死?要死也是萧冠泓那个人渣去死!
转念又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人世一趟怎能就这么窝囊的死去?自己花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探得一点身世的蛛丝马迹,还没彻底弄清呢,难不成就要到黄泉做个糊涂鬼?
她身上带着的一些迷药和别的药粉,昨天晚上被萧冠泓那个禽兽撕碎衣服时,不知弄到哪里去了,现在她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要怎么扭转?
她蹙着黛眉胡乱想着,不禁转头打量房间。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屋子内,对面翘头案上兽炉添香,一缕细烟轻轻吐出,缭缭散在空中,侧面的墙上挂着风雅的泼墨山水画,蓝色的水晶珠帘低垂,屋里摆设无一不精致,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富贵奢华的屋子,处处显示着主人尊贵不凡的身份。
正在这时,蓝色珠帘被人轻轻拔动着,一位面目慈祥和蔼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若樱侧着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位妇人。
妇人整洁端庄,衣饰得体,嘴角含笑看着若樱,目光温和又亲切,向她行了一礼道,“姑娘,老奴是王爷的奶娘,姑娘若不嫌弃,就称呼老奴一声楚嬷嬷吧!”
楚嬷嬷一边指挥着身后的几个丫鬟将饭菜摆了上来,一边解释道:“王爷不放心姑娘,让老奴来照顾姑娘,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一位软言细语的和善妇人,若樱发不出火来,但也没有笑脸相迎,只是面无表情的微微颌首。
楚嬷嬷面上不显,心里却惊叹这姑娘生的真是太标致了!
雪白莹玉的一张脸脂粉不施,眉如远山含黛颦轻愁,一双剪水般的明眸波光潋潋,似是能看到人心底,动人之极,黑缎一样的秀发迤逦地顺在肩侧,一截子粉颈映着窗口射进来的日头,欺雪压霜,让人恨不得用手去摩挲摩挲,想来必然腻滑如玉。
这么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偏有一种无邪恬淡的气质,置身世外的冷眼看着世间的一切。
楚嬷嬷有心赞赏几句,但看到若樱一脸冷凝之色,故而也不多话,上前轻手轻脚的扶若樱坐了起来,然后在她身后垫上绵软的锦被。
先前萧冠泓让楚嬷嬷过来侍候若樱,便遮遮掩掩地说因自己大意,中了媚药,将一个姑娘折腾的很惨,那姑娘现在恨死他了,让奶娘带人好生去侍候她,务必让她身上好过点。楚嬷嬷和清风明月他们一样心中难掩高兴,难得看到王爷对一个姑娘这么重视,自是不敢大意,遂亲自来侍候。
楚嬷嬷是过来人,眼尾余光打量着若樱手腕上的伤痕,还有她有些惨白的气色,心底怜意顿起:“这么个花骨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