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怀远一时无语,感觉自己的所知少得可怜。
“现在这个术法,几近失传。能全面掌握这个已经是凤毛麟角,大多只是懂其中一部分。”师伯进一步解释道。
“我一位道友,是个和尚。他告诉我西藏的一些高僧,还保留了这个东西,只是名称不同,理法应该差不多。”
“您去过西藏吗?”金怀远问道。
“还没有,我最远到过青海。修道人都说自由,只要你还是人,就自由不了。当年那里匪患太严重,没法再游历。”
“外面还很乱吗?”金怀远对这个没什么概念。
“从洋人的炮火,打开中华的大门,就从来没太平过。清晚期几乎可以说,兵连祸接,现在称民国了,实际上处在割据状态,到处都是拥兵自重军阀,中央政府也无力制约。这些军阀的背后又是各国的列强,形式之复杂,历代所未有。”
这些金怀远也听老师说过,但自己毕竟身处封闭的山村,对这个没什么感受。
“乱世的富人,都比不得太平狗。虽说有调侃的味道,未必不是实情。”师伯很是感慨,不停的摇头,在大殿内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落寞。
金怀远看着摇曳光影,愣愣的出神,他还感受不到师伯对乱世的切肤之痛。
“我还像你这年纪时,就遇到长毛作乱。那时不像现在能看明懂很多事情,就知道一些人在造反,究其原因,没有人能说清楚。到处都是动荡,人人自危。后来虽然平息,但零星的叛乱不时的发生。也可以这么说,像我们这代人都是在乱世里趟过来的,对安居乐业是一种不可企及愿望。”师伯走出大殿,金怀远也跟着出来,抬眼看着有点刺眼的阳光,想到自己生在那个穷乡僻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苦难,或许就是激发我后来修道一个原因。”师伯回身对金怀远笑了笑。
金怀远也傻笑以回应师伯。
“乱世容易使人产生出离的念头,劫难能坚固道心。”师伯又回到原来的座位。
三师兄小跑着,把茶水重新沏上,师伯示意金怀远坐下。
“人生的抉择,很多时候很被动,你越想怎么样,时常越会背道而驰。”师伯端起茶,品了一口。
“希望你们师兄弟,不要像我们这代人,能逢上太平盛世。乱世里的人,你想不被这股洪流,那份艰辛,要比太平年代付出更多。越是遭逢乱世,人心里的“恶”越会助纣为虐,这个世道会让很多人变成妖孽。“
三师兄听到这些,默默的离开,忙自己未完成的事。
金怀远一时也难以找出话头回答师伯。
“你的事,我已经听你师父说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这些你认为很大的事,放倒外边的世界,你会发现根本不算什么。”
“恩,师伯,我知道了。最近几天我的感受与在家里有了很大的不同。”
师伯点点头,又摇摇头。
“人生最大的修炼是融入这个社会,我说多少都没用,必须你去世上走一遭,那个要真切的多,就如古人所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金怀远内心似有所触动,但又闷在心里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