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正值乱世,官府横行,鱼肉百姓。恰逢天灾,农民颗粒无收。漫山遍野的难民尸体无人来收。
人死后怨气不散,聚于胸中,尸体埋入地下不腐不坏,吸收月光之气,化为僵尸为祸一方。僵尸全身带有致命的尸腐毒,可瞬间置人于死地。
染上尸腐毒,只有两种结果,一:身体迅速腐烂,在大脑死亡之前,人们甚至可以闻到身上所传来的尸臭,可以看到围绕着自己身体盘旋的苍蝇以及体无完肤的皮肉。
二:如果身体能承受的住毒气的侵蚀而不腐坏,在心脏停止跳动后,就会化为僵尸。
当时正值道士兴盛之际,张平清等十多个师兄弟,为解救百姓而走上了斩杀僵尸的道路。不料,遇上旱魃飞尸,师兄弟几人道法不济,均染上了尸毒。
看着痛苦不堪,一点点失去意识,长出獠牙的师兄弟们,张平清内心一阵疼痛。相依为命二十多载,情同手足的师兄弟们,如今却要刀剑相向,张平清在情谊与正义之间痛苦的挣扎着。
当他恢复过来意识,发现师兄弟们四分五裂的倒在自己脚下,温热的血液沾满了他的道袍,而自己手中那把剑,沾满了鲜血与碎肉。
最终,张平清舍弃了情义而选择了正义,将师兄弟们的尸体一点点的割碎,扔进火坑之中。旱魃所施下的尸毒,可不是一般僵尸可比,如不将中毒之人燃成灰烬,日后必会成为为祸一方的存在。
张平清看着一点一点燃烧殆尽的尸体,想起当年与师兄弟的点滴,内心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如此大义凌然的做法,回到师门后,却背上了一个弑杀同门的罪名。张平清没有多做解释,毕竟,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从此,他便舍弃了道士的身份,找了片没有人烟的地方,搭起茅屋,整日借酒消愁。却不料一日,两个同门后生找到了他的居所,大哭着求救。
原来,自打他走后,东瀛水贼越发猖獗。他们面目狰狞的冲入村中,杀害百姓,抢夺财物。待官兵赶到之时,早已逃之夭夭。
如此几次,百姓皆是惶惶不可终日,上级官员无奈,拨下了两千精兵守在村中。那日,水贼再次来犯,被官兵击溃,将俘虏的水贼头颅悬挂于村口,以示官府除贼之决心。
在这苦难的年代,总是一点点幸福就能使人满足。百姓弹冠相庆,杀鸡宰牛犒劳军士。却不料,几日之后,来了于官兵数倍的水贼,将官兵全数绞杀于村中。
那日,水贼大开杀戒,整条村庄被洗劫一空,血水凝聚成血池,尸体漂浮在血上,冲天的尸臭,使人几里外都能感到一阵恶心。
张平清所在的道观,正巧处在村子旁边,丧心病狂的水贼们,将道观也洗劫一空。
听到此处,张平清带着浓重的酒气赶到道观,却发现道观已化为一片废墟。几个躲藏起来幸免于难的年幼小道士将师傅师兄们的尸体抬出废墟,以防被大火焚烧,与这道观一起化为废墟。小道士们惊慌无措地围在师傅的尸体旁,哭喊着、惊叫着。
张平清双目通红地绕着尸体来回踱步,最终停在一具已经气绝多时的老道士尸体旁,咆哮道:“老东西,这次是你错了。”
“什么为民除害?什么不伤及人命?这就是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烂好人所应有的下场!”张平清有些癫狂地指着远处的虚空:“那些,那些个贼寇们,杀了他们很难么?你不杀他们,他们迟早会把你,你,你,你,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同胞全部杀光。看吧,这就是你坚持的正义,连他妈给你立个土堆的地方都没。”
小道士们盯着面目狰狞的张平清,瑟瑟发抖的抱在一团。
骂完之后,张平清跪倒在地,沉默许久后,趴在地上抱着老道士的尸体,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师傅……师傅……”
张平清向官府自荐,称自己有呼风唤雨、驱雷策电之术,可担任剿匪的先锋,见众人不信,他便当众向众人展示了一道招雷符,引得在场众人惊呼连连,至此,他也由悬壶济世的道士,变为了杀人无数的士兵。
多次与水匪的作战中,水匪出其不意的包围军队,却由于张平清强大的道法,无功而返。
数次之后,水匪们专门派人来暗杀张平清,却被他轻易化解,一记招雷符便将刺客们轰的支离破碎。
张平清目光阴冷的走到刺客那刺鼻的焦黑尸体前,啐了一口唾沫:“师傅,你看到了吧,有时候提刀斩杀,比用心感化来的更加实在。”
“况且……”张平清蹲下身子,抬起一只手刺向尸体。那只手如同锋利的尖刀般刺入尸体的皮肉,在他的胸腔中一阵搅动后,将尸体的心脏拿了出来:“他们的心又冷又硬,怎么可能感化得了呢……”
水贼们最精锐的二十个刺客去杀一个人,却在一夜之间反被以这种残忍的手段杀死,全身焦黑,心脏皆被扯出胸腔捏碎。水贼们此时有些胆寒了,他们决定做最后一次进攻。
水贼们将全部兵力集中起来,足有三四万人,而当地的守军只有不到万人。那一日,厮杀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