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蜻蜓打眼一瞅就想了起来,她知道她哥哥迟早也会想起来。
“吴擎宇!”
黄蜻蜓有些失神的说道:“吴擎宇在太行山脉脱去狼皮的时候,穿的就是这种衣服,臂章也一样!”
“对!就是吴擎宇!”黄国兴一拍脑门儿,终于回忆了起来,“我当时还就纳闷儿了,那小子怎么穿这么件衣服,只是万万没想到这衣服还有这么大的来头……对了,你说那小子的衣服是哪儿来的?”
“我怎么知道?”黄蜻蜓冲她哥哥翻了翻白眼,陷入了沉思。
两兄妹各自寻思着吴擎宇那件衣服的来历,可任由他们的脑洞开得再大,也绝对不会想到,那件衣服本来就是吴擎宇自己的,那是他的军装,那是他七十多年前就穿在了身上的军装!
“你说……会不会是他捡来的?”黄蜻蜓大胆的猜测道,“我们去太行山脉的半个多月前,太行山脉不是经历了连续一个礼拜的大暴雨嘛,吴擎宇很可能那时候就已经在山里了,然后暴雨引发了山体滑坡,埋没在深山中的抗日时期的烈士遗骸得以重见天日,吴擎宇恰好遇见?”
“那他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干嘛?”黄国兴很难理解。
“也许是……御寒?”黄蜻蜓眨巴着眼睛猜测道。
“御寒?你觉得已经破烂成这样的衣服,能御寒吗?”
黄国兴气冲冲的把照片塞到黄蜻蜓的手里,让她好好看看这衣服的破烂程度,这玩意儿已经是埋没了七十多年的历史文物了,不仅褴褛不堪,而且腐朽得几乎一扯就破,能特么御寒吗?
两兄妹努力的发挥自己想象力的极致,可无论哪种假设,都有着难以解释的漏洞。
黄国兴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心中便是咯噔一惊:“蜻蜓,我想我知道了,吴擎宇肯定是从某种特殊的渠道知道了爷爷当年在突击队的履历,所以他刻意在太行山脉救了我们,想要通过我们两兄妹接近爷爷,让爷爷知道这件事情,再把爷爷引到太行山脉去……他想要对爷爷不利!”
“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吴擎宇想得那么阴暗?你这是对他有偏见!有严重的偏见!”黄蜻蜓据理反驳道,“难道你不觉得你的这种假设漏洞实在是太多了吗?如果这真是吴擎宇的计划,那么他首先要知道爷爷当年在突击队的履历,然后再去找那么一件衣服,还要恰如其分的在大山里把我们从野猪的口中给救了,再通过我们接近爷爷,最后再用这件衣服把爷爷引到太行山脉去!”
“这一系列的事件里,有太多的机缘巧合,有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一环紧扣一环,缺了哪一个部分都不行,所以,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提前已经预谋好了的计划,你就不要硬往吴擎宇的头上泼脏水了!”
黄国兴自知自己的推断站不住脚,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这不就只是一个假设嘛!”
“就算是假设,也请你合理的假设!”黄蜻蜓有些生气的哼了哼说,“反正我认为,衣服肯定是吴擎宇捡来的,你爱信不信!”
“如果衣服真是吴擎宇捡来的,那可就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黄国兴分析道,“吴擎宇捡到衣服的地方,肯定也就是当年烈士牺牲的地方,只要我们以那个点为中心,方圆扩散展开搜索,应该就能找到当年的野狼突击队所有烈士的遗骸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吴擎宇!”黄蜻蜓将那份密报和照片收拾好带在身上,拎出车钥匙就要出发。
前往致远锦城的路上,黄蜻蜓给吴擎宇打了电话,让他在家里等着别乱跑,而她也抓紧时间往过赶,片刻也不敢耽误。
黄国兴一直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突然想起来向黄蜻蜓问道:“对了蜻蜓,你知道吴擎宇把他那套衣服放哪儿的吗?该不会是扔了吧?待会儿我们要是问起来,那小子可别抵赖啊!”
黄蜻蜓没好气的白了黄国兴一眼说:“当初我把你的衣服借给他换上的时候,他就把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像宝贝一样的收起来了,现在,应该就放在他住的房子里面吧!”
半个小时后,黄国兴和黄蜻蜓两兄妹终于赶到了吴擎宇的住处。
吴擎宇原本以为只是黄蜻蜓一个人过来,当看见黄国兴时,他还是有些小小的惊讶。
这哥们儿来干嘛?
黄国兴进门没有二话,直接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翘着二郎腿,像警察审问犯人似的向吴擎宇问道:“吴擎宇,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如有半句假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来者是客,况且来的人还是黄蜻蜓的亲哥哥,虽说吴擎宇对黄国兴一直就没有什么好感,但还是准备客气接待,可听得黄国兴进门就是这样盛气凌人的一番话,吴擎宇也来了火气,针锋相对的说:“凭什么?我对你好像并没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责任和义务,你有问题就尽管问,可我也有选择回答你或者是不回答你的权利!”
“你敢不回答试试?”黄国兴骤然坐直的身子,大有动手的架势。
“哥,你的态度就不能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