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丘陵不是什么大山,很少有人在里面迷路,就算是迷路了,朝着一个方向走,很快也会走出去。可我走了好久都没能找到路。
站在一颗松树下,我无奈的拍拍头,该死的酒,肯定是喝多了,现在晕乎乎的找不到方向感。我拿出手机看了下,信号还在,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舅奶奶,说迷路了,让她来找下。
当然了,这电话现在还不能打,因为一旦打就闹笑话了。喝了点酒,家都回不去,这丢脸的事情我可不想弄得众人皆知。沉下心,我使劲的吸了几口气,让脑子清醒些,然后找准一个方向,笔直的前进。这山四周都有村民组,无论从哪里出去,只要能见到人就可以。
走了一会,我忽然觉得脚下一软,下意识低头看去,立马猛地跳了起来,随即慌张的跑开了。原来脚下是一条五彩斑斓的长蛇。那蛇被我踩了一下,立马直起身子,吐着红赤赤的信子朝我示威。我从小就害怕蛇,哪敢多待,慌不择路的就跑,没一会就跑出上百米,生怕那蛇跟上来咬我一口。
回头见蛇没跟上来,我心里缓了口气,但再也不敢那个方向走了,只好换个方向继续前进。
如此走了一会,我忽然听道前方传来一阵阵孩童的笑声,顿时心里大安,心说终于遇到人了。在山里转悠了大半个小时,心里面终究是有些害怕的。
绕过一截灌木丛,我便看到两个五岁左右的孩子,一男一女,在前面的草地上玩耍。而且草地不远处还有三间土屋。
一个女人正坐在土屋门前织毛衣。
这是哪里?
我顿时纳闷了,也不知道自己转到哪里来了,怎么这山里还有一户人家。
而且那对小孩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土,一黄一红,俱是上世纪家里面织的土布做的。我小时候也穿过,只是后来上学就不穿了。
那女人身上穿这件红色呢子褂,头发高高盘起,因为对方一直低头织衣,我也看不到脸面,但是总觉得这女人长得应该不错。
“你们好啊。”我走到那男孩女孩身前,微笑问道:“小弟弟,小妹妹,能告诉哥哥这是那个组吗?”
俩个小孩子长得都很可爱,看了我一眼,各自往后退了一部,然后齐齐看向门前的女人。
“大姐,这是上冲吗?”我大声说道:“我刚从八里铺我舅奶家过来,半路迷路了,我舅奶叫刘秀莲,您认识吗?”我这么说一来是想打消对方的警惕信,二来是想攀点关系,讨点水喝。因为中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喉管干的要命。
“这里是下冲。”女人依旧低着头,说话的声音沙哑,听在耳里感觉很是奇怪。
“哦。”我点了点头,看着土屋左边的一口水井道:“大姐,能不能打点水喝喝。”
“井里有。”女人沙哑的回道。
我甚是干渴,不再多说,赶紧到井边,用水桶拉了水上面,掬了两把水喝。虽然这水喝到嘴里有些苦,但仍是让我舒服很多。
“谢谢大姐。”我朝那女人鞠了一躬,又朝那对小孩笑了笑:“再见。”便朝右侧一条小路走去。既然这里属于下冲,那么我朝右走肯定没问题。
走了几步,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正好看到那女人抬起头,一瞬间,我全身冰冷,因为那女人的脸很苍白。
苍白得有些不正常。
“肯定是到山里来养病的。”我默默想到,脚下却是不停,想着赶紧离开这地方。
走了没一会,我便隔着树木看到前面有条大路,赶紧冲过去。
上了大路后,天上的乌云少了很多,阳光再次照射下来,让我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沿着大路朝前走,我很快就看到前面猪场的房子,心里面彻底安下心来。没多久,到了猪场工地,可工地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我甚是纳闷。便朝黄爷爷的门房走去。到了屋边,我就听到里面俩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是黄爷爷,另一个是同屋的太仓伯。
我把门推开,屋里的俩人自然看到我了。
“蹦子,你怎么来了?”太仓伯跟我很熟,以前经常跟我说些往事听。
“刚从我舅奶家回来呢。”我说着走到床边,有些晕乎,道:“太仓伯,你来这干嘛呢?。”
“我来捡些边角料。”太仓伯是泥水匠,估计家里做什么东西少了料子,因此来工地上看看,能不能顺点东西回去。
“工人怎么都不在了。”我继续问。
“停电了,工人们都回去了。”黄爷爷回道:“蹦子,一嘴酒味的,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太仓伯也笑道:“还好你奶奶不在家,不然又要说你了。”
我没回话,直接趴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黄爷爷正在看电视,想必是来电了。他见我醒了,笑着说:“蹦子,饿不饿,我锅里还有点饭菜。”
我站起身,拍了拍还有些晕的脑袋,回道:“不用了,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