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之后,我就到经常外公跟前玩,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天在山上没有孩子陪我玩,就跟着外公学中医。教我背什么十八反、十九畏,头是两个大,一点也记不住。不过繁体字倒是认识了不少。
时间到了我十二岁那年,初夏的傍晚,我和外公吃过饭,坐在屋外,外公又给我开始讲他年轻时候的往事。
正讲的高兴,我一抬头。这时看见山梁上出现一人牵着驴子,走的急急忙忙,直奔我们这里来。时间这么晚了一般没人这个时候走夜路上山。
看着来人到了院梗边,满头大汗,顾不得休息给外公说:“黄叔,看到你在这里,我这心呀就踏实半截。”
“不急,有事慢慢说。毛毛去进屋给你王大叔倒碗水。”我进去倒水,但是耳朵一直没离开过。
两眼抹着泪水说道:“唉!我家崽子恐怕是不行了。”
“你个大男人先不要哭呀。有事往清楚了说。”外公看就就不爽,我倒水出来递过去,王大叔一口气喝完,衣袖一擦嘴。
接着说道:“我家崽子去了一趟他外婆家,大半夜的自己跑回来。我也么当回事,第二天就躺在炕上不起来。我和他妈叫了几次不见动静,以为孩子累了。
我们就去地里干活,后晌回家,孩子还躺着,怎么叫也叫不醒来,头也不烫很正常。就给嘴里灌了点水,等第二天了再说。结果到了晚上大概是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都睡的迷迷糊糊的。崽子他妈捅醒我,我一听,我家崽子竟然在说话,嘴里说的什么清不清楚,但是发出声音。那时一摸头滚烫,我们就连夜驴驼着孩子去了医院。”
说着掏出烟锅,装了一锅烟,我也接过烟袋,给外公装了一锅。王大叔猛猛的吸了两口,接着往下说道:“到了医院,医生说孩子在发冷高烧要住院。我回家找钱,他妈陪着孩子。天明我去医院,孩子还是那样躺着,吊着水。一直在县医院住了六天,这时候医生也没了注意,说没见过这么发烧的,让我们去市里的大医院。我们就去了市里的大医院,医生说先住着看吧。这一住又是八天,孩子靠吊水维持着,每天能灌些希汤,第八天时医生让我们回去,说是他们没见过这病。一切都正常,就是高烧也退了,人迷糊着醒不来,一辈子只能这样了。最后看着没办法了,我们就拉着崽子回家。”
“哦,现在孩子还是没什么反应。”
“我们昨天回来的,今天村里人来我家探望。后半晌村里的几位大叔进来看了看说是让我来找你老人家。说你老人家看看又什么办法。”
“既然这么晚你都来了,我不去也说不过去,孩子的命重要,我进去收拾东西,跟你去一趟。”说着起身进屋,我也跟着进去,看着爷爷翻开老旧的箱子。
拿出罗盘,一个方形小红布包和一个木锏,木锏上面刷了一层金漆。用一片灰色的布一包,架在胳膊弯里走出屋子。问我道:“毛娃子,你是屋里带着,还是跟我去。”
“我可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我得跟你去。”其实不光是不敢呆,我心里还想着看看外公时怎么救人的。
毛驴是来驼外公的,结果外公让王大叔把握给扶上去。一路走过我们村子,外公让我回去,我是死活不回去。
外公没办法只好带着我,一路上没人说话,只听到风声从耳边过,下了山,经过一道沟时,王大叔突然说道:“鬼火。”手指着那个方向,我往过一看一团绿油油闪闪发光的东西。
“不要乱指,不要乱看,走自己的路。”王大叔没了声,低着头牵着毛驴往前走。我还望着那个方向,想看个究竟。
鬼火越来越小,突然不见了。我也失去了兴趣,准备回头,结果又一个东西进入眼底。白乎乎的影子看不清,渐渐的越来越近,只能看起脸的轮廓,突然猛的一吐,一条长长的红舌头。我大喊一声‘啊’从毛驴身上跌了下来。
外公赶紧过来扶起我,往那边一看。从布包里拿出木锏,在我眼前一晃,手比划几下,手掌往我脑门一拍。
眼前的景象没有了,外公往那边看了看,让王大叔抱我上毛驴继续赶路。我再也不敢朝那边看,心里乱想着。
自己没感觉到走了多长时间进了三道弯,只听到外公叫我时,反应过来已经到了王大叔家的院子。下了毛驴,进了屋子。只见王大婶坐在炕边抹眼泪,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炕上躺着。
王大叔说道:“不要哭了,赶紧去烧水,给黄叔泡茶。”王大婶下了炕往厨房走去。
外公什么也不说,直接走过去,坐上炕沿。手翻开那个孩子的眼皮,看了一下,又翻开另一只眼皮。我也爬上炕,一看这不是我的同班同学王小虎吗。看着这家伙平日里仗着比我壮实欺负我现在竟然躺着起不来了。外公拉出王小虎的手把上脉搏,两只手都把过。嘴里说道:“脉搏也很正常啊。”
我一听便说道:“那不就以后都这么半死不活的了,成了活死人了。”
外公一听急忙说道:“毛娃子不要胡说八道,赶紧过来。”
王大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