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得时见这个太监欲言又止,知道他有话要说,是这里说话不方便,便对他说:“师傅,我们借一步说话何如?”
太监说:“离开皇宫吧,”
他们一直走到了前门,直接进了一家茶馆,店小二立即迎了上来:“大师傅早上好。”
这个太监是这家的常客,店小二,掌柜的对他们都很熟。招呼完太监,才来招呼魏得时:“军爷莫怪,小二一时照顾不周还请军爷多多海涵!”
魏得时笑笑:“小二多虑了,铁打营盘流水兵,说不定明天又不知到哪里搓汤圆了,照顾熟客理所当然。”
“看来这位军爷也是心情中人,小二真的多虑了,”
“大师傅从来不喝早茶,今天怎么想起来,照顾小店的生意了?”
“我与这位军爷也是萍水相逢,见他也是个爽快之人,怕他再受二坏的骗,故而邀之,细说端详。”
“哦,刚刚听说,二坏的师父被人杀了?”店小二说着又回头望了望
“不怕,这回他忙着假慈悲呢,刚刚得了这位军爷的八块大洋,还不显摆一回,葬了师父赚了大洋,还孝顺徒弟的名声,何乐而不为之?”
“是啊,一块钱棺材,五毛钱墓地,五毛钱找几个土工,足足让他赚了六块大洋。”
魏得时见两个人一见面对这个叫二坏的太监,没有一点好评价,就知道这个太监真的是不得人心了。
太监说:“就来两杯淡茶吧,”
“今个儿就算奉送的吧。”
“哪能呢,虽然没有供奉了,段不然付不起一杯茶钱吧?”太监说:“我们一走,恐怕你这小店也难以为继了吧?”
“眼见一天不如一天了。”
店小二告辞:“不能再闲聊了,耽误你们正事了。”
魏得时忙说:“不妨事,不妨事,我正听得过瘾呢。”
“军爷客气了,小二告辞!”
店小二走了,太监才说:“这个徒弟,我们都称他为二坏,十三岁进宫,一直师父抚养,管他吃喝拉撒,还教他武功,开始二坏确实对师父不错,我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这么说,他是最近变坏了?”
“不,五年前就变了。他抱上一个总管的粗腿,就看不起他这个穷师父了,他这个师父只能忍气吞声,二坏就变本加厉虐待师父,开始还仅仅是恶语相加,嘴巴不干不净的,到后来是拳脚相加。一开始,师父还能应付得了他的进攻,终于有一天,二坏打败了师父,师父被打的一个礼拜下不了床。”
“难道就没人管了吗?”
“唉,你不知道,这位师父一直是服侍先皇的,先皇不得势,太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后来有人把这个事告发了,老佛爷非常生气,就下懿旨调查处理,由于那个总管的庇护,这个事就不了了之了。”
“原来这位老师傅还是光绪的贴身太监。”
“老师傅虽然不得势,利却没少得,先帝赏赐的宝物多了去了。那个总管看的眼馋,就鼓动二坏回来偷,偷出去都给了总管了,二坏就更得总管的信任了”
“那些宝物呢?都被二坏偷走了?”
“基本上都归他的徒弟所有了,二坏呀,一开始是偷,后来就是强行索取,再到后来就是抢了,只有这个什么盆,没有被这个不孝徒发现,宝物被二坏抢光之后,二坏就走了,师父的死活就不管。”
“原来他已经抛弃了师父,还有脸回来?”
“还不是因为这个什么破盆吗?昨天师父出去卖盆了,二坏听说了,就回来向师父要,”
“他有脸回来?”
“不但有脸,还理直气壮呢,进门就骂:老东西,我是你的徒弟,你的财产就该有我来继承,你还卖钱干什么?玉盆,拿给我,我就住在他的隔壁,昨晚我还过来劝他,他不听:滚,这是我和师父的事,没有你们的事。皇帝也走了,二坏就更没人管了。我回到屋里,就听打了,”
“既然听见打了,你们也该制止他呀?”
“你不知道,这个二坏的武功极高,我们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谁敢管呀?我听见,又开始,师父是还手的,师父的武功绝对不错,但是年事已高,二坏才三十多岁,血气方刚,师父哪里是他的对手啊。我听见二坏这样骂的:老东西,还敢还手?你还呀,怎么不还了?看我不弄死你。”
“后来,果真把师父给打死了?这么说,今天早上是故意演戏给人看的?”
“军爷,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这个什么盆,估计他要查下去的,我忘了告诉你,这个二坏,最近日本人混在一起了,如果昨晚真的来了外国人,也是日本人。”
“我懂了,谢谢你提醒我。”
魏得时并没有把这个太监的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上,
到了夜里,发生一件事,魏得时真的是大吃一惊了,他的连队居然失踪了一个班,就是老师傅卖杨贵妃面盆那天晚上,在故宫执勤的那个班。
一个班当了逃兵,这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