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硬把这段所谓的“预言”和当前的现实情况扯到一起有些牵强,不过想到之前在那座古墓中的经历,结合自己亲身感受到的那些幻觉,韩冬认为它多少具有一些参考价值,决不能等闲视之,这也令他对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温特-韩,你是……”
老头伸出鸟爪般枯瘦而有力的右手,隔着窗户和他用力握了下手,“施奈德,安德里亚斯-施奈德。”
“很高兴认识你,施奈德先生,冒昧问一句,你是犹太裔吗?”这个问题令韩冬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假如答案是肯定的话——开当铺的犹太老头,会把人变成吸血僵尸的病毒,事件发生的背景恰好也在纽约,并且牵扯到一个低调而庞大的跨国财团……这一切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惊悚剧《血族》的翻版。
好在老头否定了他的猜测,“不,我是德裔移民。”
韩冬尴尬地笑了笑,“抱歉。”
“不需要,事实上,好多人都分不清德裔和犹太裔的区别,无论是相貌还是姓氏(注1)。”施奈德无所谓地摆摆手,“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文字的来历了吗?”
虽然对方帮他解开了一部分谜题,但韩冬不认为彼此的关系已经熟捻到可以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的程度,所以他并没有当场拿出放在贴胸口袋里的皮革,而是含糊其辞地回答道:“这段话是在一座中世纪遗迹里发现的,由于一次探险活动,具体的细节我无法回答,因为合同的限制……你懂得。”
施奈德微微点了下头,“让我来猜一下,罗马尼亚,这段预言以及那种可怕的病毒,都是来自于罗马尼亚,对吗?”
韩冬警觉地看着他,“你怎么……”
“这并不难猜。”施奈德伸手向柜台下摸去,这个动作让韩冬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因为他知道,像许多加油站、杂货店、枪店以及渔猎用品店那样,几乎所有的当铺老板都会在柜台下面藏把大枪以防不测,不过这份担心显然有些多余,因为对方只是拿起一份报纸朝他示意了一下,“CDC刚刚发布关于罗马尼亚爆发流感的警告,纽约就发生了大规模感染事件,甚至出现了咬人吸血的僵尸?拜托,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不难猜出其中的联系。”
虽然老头的推论听起来合情合理,但韩冬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事实上,如果不是考虑这次偶然的会面完全是源于他主动找上门来的原因,他甚至会把对方当作索菲娅-罗森伯格或另一方势力设下的圈套,“一般人的联想力可不会这么丰富,施奈德先生,你到底是谁?”
“如你所见,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糟老头子而已。”施奈德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正是由于活得太久的原因,我听说过许多不为世人所知的秘闻,例如这种被人们称为‘吸血热'的病毒,不过在我所了解的那个年代里,它有另外一个名字:魂寄生。”
“魂寄生?”想想那些变异体或者说僵尸表现出来的症状,就跟失去了灵魂或者被恶灵寄生了没什么两样,韩冬觉得这个名字倒也贴切,“你说‘你所了解的年代',那是什么时候?”
施奈德眯着昏花的老眼想了想,“上个世纪4年代,如果对那段历史不太了解的话,也许有个专用名词可以帮你加深印象:第二次世界大战。”
“二战?”韩冬好笑地挑挑眉头,这段背景又让他想起了那部错漏百出的电视剧,“那可是7多年前,别说我了,连我的父辈都还没出生呢。”
“我也没有,所以这些故事都是从我的母亲那里听来的,它们来自于某个没等到我出生就一命呜呼了的党卫军上尉的口述。”老人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一边回忆,一边用空洞、迷离的语气叙述着他的故事:“这是一段在党卫军高级将领之间私下流传的秘闻,关于那位战争狂人为什么痛恨犹太人并欲将之赶尽杀绝的原因,是宗教信仰的冲突、经济利益的争夺、反马克思主义(卡尔-马克思是犹太人)、近亲结婚导致的精神失常(希特勒的生母是其父的外甥女),还是像小道消息流传的那样曾经被犹太人横刀夺爱?”
韩冬大致猜到了他下面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以上这些都是表象,促使那位小胡子元首发动战争、屠杀犹太人的真正原因,在于他感染了这种被称为‘魂寄生'或‘吸血热'的病毒?”
“不。”施奈德缓缓摇头,“恰恰相反,最早被发现感染‘魂寄生'的是一位很有钱的犹太商人,受当时的政治、经济、宗教环境以及其民族特性影响,这种病毒起初只在犹太人群体之间传播,而为了治疗这种古怪而疯狂的传染病,他们不得不求助于德国的医院和病理学专家,要知道当时德国的医疗研究水平可是世界顶尖的——现在也是——从而引起了德国医疗界乃至政府方面的重视。”
“所以,那位小胡子元首意识到了这种病毒的危害,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发动针对犹太人的清洗和屠杀,想要通过战争的手段来消灭这种病毒,拯救全人类?”韩冬用力绷紧了脸上的肌肉以免不小心笑出声来,“那么日本人呢,他们侵略自己的邻国,杀害数以百万计的无辜平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