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得这位现场最高阶指挥人员的许可后，韩冬掏出手机，第一个拨通了克瑞丝蒂娜的号码，“嘿，亲爱的，是我……有几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天哪，我真讨厌听到你这么说——当然，不是关于‘亲爱的’那部分……”克瑞丝蒂娜在电话里做了几个深呼吸，“说吧，我准备好了。”
“第一个是关于你的朋友塔尼娅的。”抬眼瞅瞅正在将昏迷不醒的女急救员绑上担架板的工作人员，韩冬实在找不到什么婉转的措辞来形容她的情况，“她……变异了，就这样。”
“我的上帝！”电话那头的克瑞丝蒂娜沉默了好一会，才哽咽着问道：“她……她还好吗？我是说……她还活着吗？”
“是的，他们用紫外线灯制服了她，并给她使用了强力麻醉剂，现在的她看起来像个熟睡中的孩子……如果这能让你感到一些安慰的话。”韩冬向四周看了一眼，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并尽量压低了音量：“第二个坏消息是关于你的前同事瑞克特的……是的，我在下城医院看到他了，还有和他同时失踪的那位老法医，以及那个真名叫艾普尔什么的女孩……女僵尸，还有另外几只僵尸，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同时从纽约大学医疗中心失踪的感染者……不，我不认为这是偶然事件，它们看起来更像是冲着我来的，所以为了自保，我不得不……你懂的？”
“我的上帝，你没事吧？”由于事先已经预见到瑞克特很可能已经发生了变异，克瑞丝蒂娜并有因为他的死而感到过分伤感，只是关切地叮嘱他：“仔细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被它们咬伤或抓伤，条件允许的话，最好能请我们的人帮你做一个全身检查，千万不要对此抱有任何侥幸心理，知道吗？虽然你已经对这种病毒产生了抗体，但我们无法确定如果它直接进入你的血液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而且在经过层层感染、传递之后，这种病毒自身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异，它正在变得更强！”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没事，连皮都没擦破一点，我向你保证！”摘下沾在他前襟上的某种球状器官看了看，韩冬皱着眉头将这颗不知是谁的眼珠子丢到CDC工作人员手中的塑胶标本袋里，干脆连外套也脱下来一并扔了进去，“真正令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因为这些怪物出现的时机和地点实在太过蹊跷，设想一下，这些怪物是如何通过错综复杂的下水道，穿过十几个街区，从医疗中心一直跟到这里来的？它们甚至懂得利用医院的防护措施将我和其他武装人员隔开！”
克瑞丝蒂娜肯定了他的感觉：“这说明它们还保留着一定的意识、思维以及沟通能力，是的，我和康明斯博士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接下来，我们会联系医院方面，将那些变异者的尸体运送到亚特兰大来做进一步的全面检测，希望你没有将它们的脑部组织全部破坏掉，像你在罗马尼亚所做的那样？”
“早就料到你们会这么做，所以我尽可能地替你们保留了几颗完整的脑袋，另外还有几个活体样本，相信你会对它们感兴趣的。”看看正在接受现场抢救的华莱士，韩冬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最后一个坏消息，是关于你的另外一位前同事——应该说是前上司……”
“上帝！伊恩-华莱士？”克瑞丝蒂娜立刻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他……他也变异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很抱歉告诉你这个……以及之前那些坏消息。”韩冬遗憾地摇摇头，听到电话那边再次沉默了下来，他耐心地等了几秒钟，才柔声问道：“你还好吗，克瑞丝？”
“是的，我还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天呐，可怜的伊恩！”克瑞丝蒂娜的语气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疲倦与伤感，“还有塔尼娅、瑞克特……想到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发生不幸，我就……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
“你当然可以，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也是最敬业的女汉子！”韩冬用尽可能轻松一些的语气开导她道：“多想想那些开心的事，比如说我，比如那天晚上……”
“打住，你这混蛋，不许你在电话里提起任何关于性的话题，除非你能立刻一丝不挂地出现在我面前！”克瑞丝蒂娜恶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许笑，我是说真的，我们已经把你的血样送到国家实验室进行分析，不过相关的DNA测序工作需要耗时至少48小时，所以我就想，你能否考虑亲自过来一趟，好让我们给你做个全面而细致的检查，也许能查到那些变异体对你感兴趣的原因？”
“正有此意。”韩冬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我会尽早赶过去，保持联系，另外，注意保重身体。”
“你也是。”
挂掉电话，韩冬想了想，从钱包里翻出弗兰克的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韦伯斯特警探？是我，温特-韩。”
“是的，我听出来了，你还好吗，伙计？”弗兰克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倦，同时还带着深深的无奈：“我正犹豫着这么晚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你休息，没想到你居然先打过来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你找我？”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