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是我,是的我没事……你知道媒体总是习惯了夸大其词……听我说,你能不能带上安迪和玛丽去你妈妈那里住几天?”应付完武力使用调查科的初步调查并上交了佩枪之后,弗兰克行色匆匆地走出警察总局的大门,边走边和电话那头的妻子解释道:“不,我没惹什么麻烦,但是你也知道,最近纽约正面临着一场极为严重流感疫情,而那些不安分的黑人帮派和无知民众正在到处惹麻烦……不,虽然我也想跟你们在一起,但我手头有工作要做,所以暂时还不能休假……”
朝等在车旁的特雷弗-罗宾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弗兰克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席,并继续叮嘱妻子:“很抱歉亲爱的,涉及到正在调查的案情,我无法对你透露太多,但相信我,暂时离开市区,越快越好,别带太多没用的东西,具体情况回头我会慢慢跟你解释……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另外,我爱你,还有孩子们。”
挂掉电话,弗兰克问他的搭档,“受伤的伙计情况怎么样?”
特雷弗一边倒车,一边言简意赅地回答道:“不太乐观,医生在现场帮他缝合了颈部的伤口,命是保住了,但他的脊椎、肋骨和盆骨、腿骨多处骨折,还需要接受至少4次手术,以及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观察治疗,才能确定他是否还能回到岗位上——照我看,那伙计就此伤残退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上帝保佑!”弗兰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这个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换成是我,可能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它!”
“也许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特雷弗的想法和他稍有出入,“至少他可以拿着75%的薪水,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或者再去找一份他比较感兴趣同时也不那么危险的办公室工作。”
“也许吧。”弗兰克遗憾地摇摇头,“那名嫌犯呢?”
“你是指他的尸体?”特雷弗纠正了搭档的说法:“CDC的人把它和现场那位受害者以及其他疑似感染人员一并带回了医疗中心,当然也包括那位受伤的伙计,我刚刚和戴维斯博士还有咱们的现场调查员大卫通过电话,指纹和血型比对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正是咱们要找的人,所以你根本无需为昨晚的行动担心,事实已经证明了那是一场正确而且必要的抓捕行动。”
“让我担心的不是行动本身以及连带的内部调查。”弗兰克摇摇头,“去医疗中心,我得亲自在场盯着点,免得他们一不小心再把尸体给弄丢了。”
与此同时,刚刚办理完离职手续的克瑞丝蒂娜正在试图摆脱两位FBI探员的纠缠:“先生们,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尽可能地回想过当时的情景并把所有能想到的细节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你们,至于更多的……很抱歉,作为曼哈顿最大、最繁忙的急诊室,这里拥有上百名医护人员,每天还要接待数以倍计的病患和家属,所以我真的没有留意到都有哪些人接近并摆弄过候诊大厅里的那台数码电视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病毒值入端口,我说你们为什么不去查看监控录像,却非要揪着我一个人不放呢?”
“那是因为黑客删除了相应时间段的监控录像以抹去其犯罪证据,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努力恢复它,但这需要时间。”威尔士探员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换了个新的话题:“下面让我们来谈谈你的病人,那位韩先生的具体情况好吗?”
克瑞丝蒂娜不解地看看他,“为什么?”
“根据病毒植入的时间、感染的范围,以及那份同时失踪的血样,我们有理由相信韩先生的病情信息就是黑客们想要窥伺、窃取的目标。”那位拉美裔探员胡安-桑切斯在旁边回答道:“如果你能够如实提供这些情况,女士,这将有助于我们确定嫌犯的动机和犯罪模式,从而尽早将其绳之以法。”
克瑞丝蒂娜很坚决地摇摇头,“我也很想帮你们,但作为执法人员,你们应该很清楚什么叫做医患保密协议,没有法庭的许可令,我无权向任何人透露病人的具体情况以及我们之间的谈话,包括警方和FBI在内,否则我将丢掉自己的行医执照,并被行业道德委员会控上法庭!”
“除非这些谈话或者信息涉及到正在实施或即将实施的犯罪行为。”威尔士探员寸步不让地看着她,用带有某种威胁意味的口吻警告她道:“假如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甚至死亡的话,你很有可能会作为该案的同谋被起诉并坐牢,这个后果可远比违背医患协议要严重得多,女士!”
“所以你们现在准备逮捕我对吗?”克瑞丝蒂娜将双手并拢伸到威尔士探员面前,“如果你们不打算这么做的话,那么请恕我失陪一下,因为正有座被病毒侵袭的城市在等着我去拯救,先生们!”
看着她“砰”地一声推开急诊部主管办公室的大门,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威尔士探员苦笑着摇摇头,“也许我们该考虑一下向法院申请搜查令了。”
“也许有人能替我们省去这些麻烦。”桑切斯探员扭头看向一直在袖手旁观的伊恩-华莱士,“不打算说点什么吗,主管先生,在我们拿到搜查令并把这里折腾个鸡犬不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