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能猜到他们是要去拜会哪位“老朋友”,不过看汉诺并没有邀请他同行的意思,他也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汉诺和费舍尔这一走就是一整夜,直到次日凌晨,才一脸疲色地回到他们所住的营房。
迎上伊凡询问的眼神,汉诺微微摇了下头,“不是他。”
乔恩斯有点担心地问:“你们把那位波佩斯库少校怎么样了,不会给咱们惹上什么麻烦吧?”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孩子。”费舍尔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要知道,当你想从一个人嘴里套出点什么来时,酒精往往比拳头更加有效,所以我们只是拉着他喝了一夜的酒,并灌了整整2大瓶伏特加到他的肚子里,当我们离开的时候,少校先生还在抱着马桶大吐特吐呢。”
乔恩斯耸耸肩膀,“坦白地说,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结局——既然证实了少校与此事无关,那么咱们的怀疑对象就只剩下那位年轻漂亮的菲力克斯女士和她那位同样年轻却更加神秘的女老板了,如此一来,就咱们是否还能顺利地拿到佣金这个问题来说,我个人表示很不乐观。”
汉诺在旁边提醒他:“别忘了还有那位失踪的前总裁先生。”
乔恩斯双手一摊,看着韩冬反问道:“但我们无法证实他是否还活着,不是吗?”
韩冬沉默以对,同时也没把他那带有质问的语气放在心上,从某种角度来说,乔恩斯的话也有他的道理,值得怀疑的对象就这么几位,澄清了其中一位,无疑便加重了其他人的嫌疑,假如这件事真的是出于那位罗森伯格女士的指使,那么以其雄厚的财力而言,他们很可能连自保都成问题,更别提讨要什么佣金了,大家拼死忘活地折腾了这么久,最后却有可能落个两手空空,换了谁的心情也不会太过好受。
被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折磨着,一行5人于上午10时左右登上了一架C-130型“大力神”军用远程运输机,同行的还有另外50名美国海军士兵、地勤人员以及2辆载满设备的中型军用卡车,有军方保驾护航,汉诺等人便只携带了一些贵重物品和证件,至于那些专门为搜救任务购置的武器装备和器械,反正回到美国以后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便干脆都留给那位麦克纳利中校处理,也算是偿还了一部分人情。
飞行了几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巴黎的一家军用机场加油、补给,这时,机组人员向大家通报了一条最新消息:由于突降暴风雪,奥提斯空军基地的机场被迫关闭,他们将不得不转到纽约JFK(约翰-肯尼迪)国际机场降落。
对于汉诺等人来说,这个消息倒算不上太过糟糕,至少从地理位置上来说,JFK机场离罗森伯格集团总部要更近一些,唯一需要头疼的,就是该怎么带着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和古董通过民用机场的安检。
由于临时改变航线的航班实在太多,C-130在JFK机场上空盘旋了将近1个小时,直到油料即将耗尽时才降落到了大雪纷飞的跑道上,当汉诺等人带着随身行李走出舱门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2点45分。
随着长长的人龙,走到安检通道前时,汉诺手里攥着通关申报表格以及几份漏洞百出的收藏证明,并拿出手机随时准备联系他在纽约的律师朋友,这时,一名身穿机场地勤工作人员制服的中年白人走到了他面前,“汉诺-罗根先生?”
汉诺警惕地看看他,“是我。”
那位佩戴着“安保副主管”胸卡的官员向他点点头,“请跟我来一下,有人要见你,最好带上你的朋友们一起。”
疑惑之下,汉诺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审慎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介意透露一下对方的身份吗,先生?”
对方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我倒想这么做,可遗憾的是我也不认识那几位先生,只是听他们说有笔债务要跟你们结算一下,所以,你的决定是……”
“不是吧,这就准备下手了?”正当汉诺有些犹豫不决时,乔恩斯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说哥几个,现在打电话报警会不会为时已晚?”
“看看周围,这里到处都是机场特警,你这白痴!”伊凡没好气地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狠的,“拜托你长长脑子好不好,这里可是全世界最繁忙的机场之一,当着成千上万名旅客和数以百计的安保摄像头,你当他们是谁,恐怖份子吗?”
这也正是汉诺所考虑的因素之一,几秒钟之后,他作出了决定:“我跟你去。”
一行人提着行李,跟着那位安保副主管穿过员工通道,走上自动扶梯,七拐八绕地来到一间标有“应急处理预案”字样的办公室前,推门进去的同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在房间一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站着三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其中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衣配黑领带,典型的保镖打扮,另一位则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无尾燕尾服,系着红色领结,花白的卷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正是和佣兵们有过一面之缘的罗森伯格集团总裁行政助理,布鲁姆-斯皮尔曼。
仅仅愣了不到半秒钟,汉诺便恢复了平时那种淡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