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黏腻的湿气,我左顾右盼的看了看,这庙比我想象的要小得多,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正厅。
只是我一看到正厅中央伫立的一尊石像我就愣住了。这石像足足有三米多高,通身鲜红,大有一种从血里捞出来的感觉。更叫人称奇的是石像姿态妖娆,俨然如敦煌壁画里飞天的仙女一样。
“这……”我盯着石像简直挪不开眼来,要说这石像美吧,确实!但最吸引我的却是石像的材质……
不,也许用“材质”这个词去表示都不是很正确。石像通红也就罢了,重点是我总觉得那石像根本就像一个肤色透明的人,那涓涓流淌的红色就是鲜血。
“呵,血神的圣颜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看的!”小道士见我定在原地不动,不禁向我投来鄙夷的眼神来。
我猛的一回神,念起他刚说的什么“血神”更是好奇不已,可惜小道士压根就不愿意跟我多说什么,领着我们从旁边的一个暗门离开了正厅。
他将我们领到了一个后院后,指着西边的联排小屋不冷不热道,“那边是客房,就准你们住一晚,里面什么东西都不要碰。要是少了什么……哼,你们想逃也逃不掉。”
真不知道这小道士是哪来的自信,忒没礼貌了。
安芷忍了他很久,刚准备爆粗口就被我给拦了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忘了正事。”
“行!不过是个熊孩子,我不跟他计较。”
小道士目送我们进了房间,自己愣是在院子里站了一刻钟才离开。我猫着腰躲在窗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想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心眼这么多。
等小道士一走,我立刻出门找了安芷躲进了邪泽的房间。
刚进邪泽的房间我就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相当介意地清理着衣服上的血迹,可惜没有水怎么擦都不能让他的衣服恢复原状。
一想到之前他宁死都不穿白犀买回来的衣服,我就知道他是有多么钟爱身上这身旗装了。
他见我跟安芷进门只是半眯着双眼淡淡的扫了我们一眼。
安芷是个急性子,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关心自己的行头不免有些生气,“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回头我给你买个十件八件的让你穿个够!”
“那雅,将那件褂子拿出来。”邪泽没有心思多理睬安芷,却叫我将那件气味难闻的绸缎褂子拿出来。
尽管猜不透他的心思,我还是照做。刚将褂子放在桌上,就看到邪泽盯紧了褂子看了半分钟的样子,忽然卷起了袖子露出那截漆黑的手臂来。
安芷一见他手臂黑漆漆的顿时惊叹起来,忙将我拉到了一旁,“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他比那个薄冷还邪门啊!”
我咂舌,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邪泽到底是个啥。说他是死人吧,可是他有呼吸还有心跳;可说他是活人吧,那天我可是亲眼看着他变干尸并且喝了了好多的血才恢复原状的。
所以,邪泽是个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
我对着安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她看着邪泽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见他伸出手臂后,另一只手的指甲顿时变得如同利刃一般划破了自己的手臂,紧接着就是一滴乌血落在了褂子上。
顿时腾起了一阵灰蒙蒙的雾气来,逐渐的那雾气形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来。
“是他!”安芷几乎激动的要跳起来,“就是那个棺材里的少年!”
“去找你的身体吧。”邪泽淡淡道,对着那雾气打了一个响指边吩咐那雾气形成的少年去找自己的身体,而他则将袖子又放了下来。
从头到尾的动作都是在不经意间完成的,却给人一种挪不开眼的美感。
少年点了点头,僵硬着身体往门外走去,安芷想都没想就拽着我追了上去。
“那雅,快点,别磨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