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铁匠并不是岳无笛的故人,然而铁匠身边的那个人却是,岳无笛没有想到曲三会来到这里,他和岳薇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女儿,曲三来从军,留下岳薇她们孤儿寡女怎么办?
而那名铁匠,也似乎是和曲三很熟稔的样子,岳无笛看铁匠气息沉凝,而且肋下还有两根钢拐,心里便是一动,有些猜测到了这名铁匠的身份。+,..
“王教头,劳烦你请他们两人,晚上来见我一见。”岳无笛指了指曲三和那名铁匠,对王猛说道。
“是!”王猛下意识地领命道,说完之后,才想起现在岳无笛在军营之中根本不是自己的上级,自己这命令接的有些鲁莽了,看看韩侂胄和辛弃疾的脸色,见他们似乎一点都不奇怪,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军中猛士,每天从早上操练到晚上,身体的消耗是极大的,因此对于饭食的要求也极高,岳无笛和辛弃疾便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看一看军中的伙食是否能够满足将士们的需求。
这次北伐已筹谋了六年之久,耗费的人力和财力都是难以想象的,绝对不容有失。因此每一个可能影响战争成败的细节,他们都不会去忽略。
而军中的伙食,自然也是这些细节中的一个,对于观察的结果,无论是岳无笛还是辛弃疾,都很满意,有大肉有米饭有青菜,对于将士们来说,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要来的实际。
在帅帐之中,饱餐之后的岳无笛等人,正在面对着一副巨大的地图,时不时地比划几下,说几句话。
北伐的真正决策人。与其说是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以及那位宁宗皇帝,不如说是韩侂胄一言而决,韩侂胄现在就将自己的部署完完全全说了出来,和岳无笛辛弃疾两人讨论。
“韩相的部署在大体上是没有错误的,但我们这次北伐的目的,并非收复中原。”岳无笛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让辛弃疾顿时就脸色一变,而韩侂胄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辛大人莫急。”岳无笛看到辛弃疾的脸色,便笑着解释道:“虽然我们这些年来厉兵秣马,众志成城想要收服中原,但我们要知道这终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金国是大国,不会因为一两场大战的失利就伤及根本。就像大宋,在和金国的作战中也曾多次失败,然而到了最后。金国不也没有能力灭亡我们大宋么?”
“而且金国占据了中原大地,我们以南伐北,在先天上就处于劣势。这次北伐,我们的目的不是将中原大地一次性光复,而是将宋金之间的展现推至北方大地,这样一来,金国贵族必会人心惶惶,遣使求和。就是他们必然的选择了。”
“只要能逼迫金国议和,那么这次北伐。必然就是一场大胜,朝野上下,绝对无人敢说韩相的不是。而通过这次北伐,我们手上,也就能掌握一支经历战火磨练出来的雄师,将来再有战事。这只雄师便能发挥它的作用了。”
韩侂胄点了点头,他明白岳无笛的意思,战争从来都不是因为一腔热血就轻易发动的,必然有其目的。而岳无笛在六年前筹谋北伐的目的,便是为了巩固和扩大自己在朝堂上的威望和势力。同时通过北伐战争磨练出一支他能够掌控的铁血强军,为他将来的大业做准备。
辛弃疾一边听着岳无笛讲话,一边沉吟思考,半晌之后,他看着岳无笛的眼睛问道:“老夫这辈子唯凭一腔意气用事,深谋远虑,倒是远不及你这个后辈了。只是老夫想问一句,假如你有足够的力量收复中原的话,你会不会做?”
岳无笛闻言微微一愣,而后苦笑一声,道:“在辛大人面前,晚辈也不敢说谎话,即便是我此刻拥有消灭金国的力量,我也不会去做。”
辛弃疾闻言,反而脸色稍霁,道:“我想也是如此,一旦消灭了金国,尽复了失地,恐怕这十万北伐大军,就要面临一场危机了。当年太祖皇帝能够杯酒释兵权,当今官家,虽然没有太祖的威权,但是分化瓦解,收拢拆散,还是可以做到的。你一向有独立之志,岂容这支辛辛苦苦打造的军队完全被朝廷掌控?”
岳无笛坦荡地说道:“晚辈便知道这点心思,瞒不过辛大人。”
辛弃疾呵呵一笑,道:“若你只有这点心思,那么老夫又岂会花费六年时间,为你操持衡山书院呢?你最主要的担心,恐怕还是因为一旦灭亡了金国,大宋便会和你口中那个已经在崛起的蒙古,短兵相接了吧。老夫前两年也曾去了蒙古大漠一趟,所见所闻,却是令人担忧不已啊!那个民族太过彪悍,不用任何训练,就是一等一的强军,野蛮和杀戮已浸染到了他们的骨子里,大宋若有这样的邻居,是祸非福。不说朝廷怎样,这千千万万的汉民,必然会惨遭屠戮!”
岳无笛闻言,却是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说道:“对付金国,已晚辈现在的力量已然不惧了,但是对于蒙古,仍然没有把握。他们在草原上逐水草而居,游走如风,百万大军投入进去,也难以绞杀他们,只能坐看他们崛起。因此,晚辈只有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力量,以期将来能够不惧蒙古,甚至战而胜之!”
“至于大宋,我是不指望了,这样的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