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大名呢。”
“王立松。”
犹豫间,这位汉子说出名字来了,他不知不觉地从抗拒到了接受,似乎在期待着面对的人拉他一把,而且他觉得完全可能,那种微笑、那种自信,都在无声地征服着他。
小木笑着道:“老话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路子很多,我觉得骗三五个人真不是难事,那怕骗一个就在这儿混下去了,没准还有分钱的机会呢就真不想骗,也没有必要对抗吗你学武的,难道不懂双拳难敌四手有很多方式可行,比如这个组织,就需要你这种正直、威猛、勇敢的人来维护秩序”
那男子慢慢松开手了,这个松散的群体实在太过孤单,他明显是外强中干,一下子看向小木的眼光,期待更甚了。
“王哥,你可以走了,两条路,一条是出了大门,摸着黑路走人;第二条是出门向左,到空房子里等着,大家还是一个大家庭,需要用得着你的地方很多”小木笑着道,那男子稍一犹豫,他加着砝码道:“如果暂时没有去处,我想还是留下来,这夜黑路坎的,真不好走啊请”
那男子,犹豫片刻,他看向众人,有人低着头,有人躲着他的眼光,有人甚至羡慕他的待遇,一瞬间他做了个决定,分开人群出了门,向左,进了另一间房间。
态度明朗,不走了
这就简单了,心理防线破开了口子,剩下的就要决堤了,小木专找难啃的骨头,那些眼光不服气,表情狰狞的,就说两个道理,一个是骗人很难吗你就那么笨,一个都骗不了,或者你就那么怂,被人骗了都忍着,就不能骗一个回来
第二个道理是,兄弟你这么强壮凶悍,组织用得着你的地方多呢。
在前程未卜,有可能存在潜在威胁,以及安全呆着之间,有七位放弃了抵抗的心态,乖乖地回到了另一间房间,这个心理防线最坚硬的部位,被摧毁了。
小木眼瞥着已经松散的群体,下一个准备朝女人下手了,他踱到一位眼光游移、满脸雀斑的女人面前,那女人下意识躲着他的眼光,小木问着:“您想听我说实话,还是说谎话必须回答。”
“实实话。”那女人半晌嗫喃道。
“实话就是,你这样子,男人看你没,女人看你没食欲,即便脱离这个传销组织,又能干什么实在没钱,实在干不了,他们会送你走的,说实话,你没有当骗子的资格,甚至你连被骗的资格都没有在你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可图的啊。”小木说着,很恶毒的话,他清楚,只有最恶毒的话才能断绝这个可怜女人另觅新生的想法,乖乖服从。
新生还是算了,门外的老何带着小经理加打手,想脱离组织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
哭了,那女人一下子抽泣着,全身抽着,嘤嘤在哭,小木冷漠地嚷了句:“出去吧,天黑路长的别乱跑,省得吓着人。”
哇那女人一捂脸,哭着就跑,出了门踌蹰了一秒钟,蹬蹬蹬直奔隔壁的房间。
此时老卢和一干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人都看傻眼了,这三言两语,不是把人刺激得垂头丧气,就是把人说得号陶大哭,一点过激行为都没发生,还都乖乖留下了,而且从头到尾,人家就明打明地实话实说就是骗局,就是骗子,嗨,还都接受了。
说起来比单纯吹嘘六个月挣多少钱,可高明不少倍啊,老何小声问着卢疯子:“这小子确实是个天才啊”
“那是因为,有我这个天才发现。”老卢得意地道。
一个接一个走着,溃决已成定局,陆续有人在走,那些低着头,到现在仍然不敢抬头的,说不清是茫然无措,还是无声的抵抗,不过小木判断更趋向于羊群效应,这些个体在群体的影响已经丧失了目标和自信,可能这种人更差一点,连应该做出从众的行为也无从选择了。
“剩下低头的人,你们就不用抬头了,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在你们的经历中,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低着头吧。”
小木背着手,果真有林导师的气度,那少年老成的滑稽样子,现在倒没有人觉得可笑了,就听他慢慢在放大着声音道着:
“被人可怜的时候,你们低着头害怕同情;被人侮辱的时候,你们低着头没有勇气;在被人打、被人骂的时候更低着头不敢反抗甚至到现在被人骗到无路可走,连抬起头,直起腰的勇气都没有你们特么滴就是一堆bull,狗屎抬头看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听清楚了吗,我在骂你们,我侮辱你们的人格在你们穷的自卑、活得可悲的生活里,想一想,有过那怕一件让你觉得自豪的事吗”
这恶毒的刺激,终于把其中几位刺激到抬头了,那种自卑到极点的萎靡,必须最恶毒的犀利才能刺激见效,小木做到了,引来了一群仇视的目光。
但这些人没有威胁,他们身上缺乏勇气和血性,更多的是阴暗和自我封闭,更多的是苟且,小木做了一个更过激的动作,他挨着个走过,呸呸呸一人呸一口,那些被呸的,全身激灵,然后更多地抬头了,小木恶狠狠地说着:
“这就对了,你们胆怯和忍让,只会让侮辱你们的人更嚣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