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翊王府书房内,一人坐至金丝楠木案前,精致的容颜深隐锐意,却也透着无尽的寒,突然,那男子薄唇轻启,薄凉之声却也从笔下传来。
“出来吧!”
话未说完,一袭黑衫之人却也从暗处走了出来,身形挺拔,英气潇洒,叹息的耸耸间,却并无失望之色。“太没意思,每次都会被你发现。”
说完,亦自顾自的拿起客桌上的香茶,浅泯。
姬云翊缓缓抬头,目光落在他左臂之上,虽是黑色的衣物,却也掩盖不住这淡淡的血腥之气,长眸森寒,却也道:“你受伤了?”
姬云闻言,看了看左肩上的伤,却也轻描淡写道:“没事,不过是一时疏忽。”
“沫非!”姬云翊声音低冷,可也只是瞬间,沫非便也闪身进来,道:“主子。”
“替王上药。”说完,却也埋头看桌案上的文案。
“是。”
“九哥……”姬云无语,看着正欲走近的沫非,一脸的不情愿。“九哥,我真没什么大碍,若你真想让人替我疗伤,换个女子可好?两个大男人,也太过奇怪了。”
沫非亦满脸黑线,可这些到未阻止他上前的脚步,毕竟是主子的命令,他行礼,却也道:“王殿下,得罪了。”
“你轻点。”姬云亦无计可施,九哥和沫非的性子他是知晓的,与其挣扎受苦,倒不如安安静静少些疼痛。
沫非不答话,却也将那衣物撕开,伤口很深,再有几分便可见骨。
姬云到也不说什么,将手撑在桌案上,任由沫非替自己处理着伤口,一双桃花眼依旧是明朗带笑。“九哥,听闻你这次下了心思要娶步家的人,这可是比重金买来的消息都震惊,九哥,你竟会主动去要求娶女子。”
若非自小一起,他还以为九哥性取向不正常呢!
“你回来,便是为这些?”合上文案,姬云翊神情并无多大变化,到是那狭长的眼底,却泛起点点寒意。
姬云背脊一寒,亦是咽泪咽口水,突然佯装可怜起来。“九哥,我还受着伤呢!你可别这样凶我,看看沫非多好,包扎伤口竟比女子还要温柔。”
沫非面色铁青,试问一个习武之人怎可忍受他人将自己与女子相比,若是旁人,只怕早已身首异处,可偏生还是王,绑带一紧,只听姬云吃痛一喊,竟也苦笑。“完了,连沫非都跟你学坏了。”
“伤口包扎完了,属下告退。”沫非面色不善,便也径直走了出去。
姬云看着伤口,吃痛的连却也不着边的笑着。“这小子,还挺狠。”
“沫非走了,你可以说了。”他故意支走沫非,想要说的,恐怕不那么简单。
“九哥,可以不用这般聪明的。”姬云嘴角噙着笑,看着眼前的人,这人像深陷在雾霾中,让人一丝都看不清,却又能将他人的心思抓的如此紧。
“如何受伤的?”姬云翊到不好奇他带回来什么消息,只是云的武艺不差,更有隐翼和朝廷两股势力相互,竟会受伤。
“这伤到算轻了,若是常人,哪里还会有机会坐在这里品茶。”
姬云翊缓缓抬眸,寒眸交替间,竟也让姬云有些发寒,无奈道:“行了行了,我不卖关子了还不成,这伤是破刹的人留下的。”
“你向来不与破刹相扰。”虽说破刹这阻止他知晓,可多年来,却也未听过他们与隐翼有何矛盾,想来应该是互不干扰,怎么会突然下杀手。
“前些日子,接到了几个任务,却也只是关于一个人的。”姬云收回了笑,神色却也认真了几分。
“谁。”
“司巫,绯烟。”
握着狼毫的笔微顿,一滴墨汁缓缓滴下,侵透,渲染。
“虽说之前对这有过好奇,但不想会同时有几路人去查询她的身份,想来不简单,涉及朝廷之事隐翼向来都会谨慎些,再无把握之前不会轻易交易,可就在探查那女子底细时,却又有人出面阻止。”
“是破刹的人。”薄凉之声缓缓传来,却也继续着手上的事。
“不错。”姬云声音低了几分,亦是思虑。“我原本以为只因这女子所涉及之事太过神秘才会被那么多人疑惑,却不想连破刹都牵扯了进来,按照规矩,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我们并未接下那几人的任务,到是我好奇了。”
“查她的是何人。”敛去了那怪诞的血腥暗黑之气,却反倒显得他眉目水勾墨画般的精致绝丽。
“曳府的人,刑部的人,还有便是司空府的人。”他之前也疑虑,这曳家和步家尚是冤家不对头,这次怎么会想到一处去,没想到连曳邕都会动用刑部的人来调查。
“你便是因为次才会受伤,如此,你又查到什么。”她的身份不被识破,看来破刹出了不少力。
“那司巫,竟是破刹传言中的绯色修罗,只因从未有人见过她的容貌,才被人传的神乎其神,而唯一的特征,便是红衣和七色铃铛。”
“然后呢?”
姬云呆愣的看着眼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