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司空府则无旁贷,自会给刑部一个交代。”说完,却也随意抽过平台上一把利器,看都未看一眼,便朝地上的人射去。
“言儿!”
“父亲!”
秦仪芝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连滚带爬的跑到地上男子身边。
而那男子心口处已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工具,直插心脏,血沿着锋利的工具慢慢流淌,在白色的衣物上绽开出炫丽的花。
“言儿!言儿!”秦仪芝抱着眼前的人,而那人想说什么,嘴角亦只是喷涌出来的血液而已。
妙弋亦是一惊,步祀言杀了那么多人,即便真的要用性命去陪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无辜,让他心惊的,却是闫修的狠,连杀自己儿子都可以做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再无二人。
步祀誉浑身亦是寒气,视线紧紧落在妙弋身上,双目赤红。
对于大哥,他并不像其他人,在他还小的时候,大哥也正常过,亦和寻常孩子一般,只是之后才变的。
而闫修根本没看眼前的这一幕,只冷眸看着曳邕。“这个交代,曳大人还满意吗?”
“司空大人出事,倒真是果决。”曳邕冷笑,虽已然猜到他会弃卒保车,可未想到竟也会下手如此之狠。
或许对他而言,不会因为一个没有的棋子而连累整个步家吧!
“即事已解决,曳大人也可回去复命了吧!”闫修的神色亦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从未对这个儿子抱有希望,可亦不想因他拖累整个步家。
“此事本官可以不多过问,毕竟凶手已经正法,只是司空大人,案例本官的折子还是要皇上批准的。”
“本官自会向皇上禀明一切。”
“如此,那外间的丫头我就闲带回去,毕竟刑部上交的文案,我还要跟她了解一些情况,这些尸体还请司空大人暗下送来,毕竟放在这里是不好的,司空大人,下官告退。”曳邕微微行礼,不给闫修拒绝的机会。
其实他也不会拒绝,毕竟儿子都能舍,何况一个丫头。
只是活人的嘴向来不严,要她闭嘴的方式有很多,并不急在这一刻。
而曳邕的这句话却让妙弋一愣,她刚刚还在想如何让曳邕带霏儿离开,可没想到他自己就开口了。
有些感激的递过去一个视线,曳邕并未看向她,嘴角亦勾起了一抹笑意,款步便也离开了。
而秦仪芝跪在满是血污的血泊里,高挽的鬓发散落两肩,衣衫有些折皱和零乱。
她就紧紧抱着怀中的人,面色如蜡白,泪痕纵横的脸上仍残留着一些激动的痕迹,两颊潮红,气息微喘,脖颈中时时青筋隐现。
闫修并未多言一句,甩袖便也离开,妙弋望了望这里,胸口本就阵阵疼痛,现在却也有几分窒息,深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踏步离开了房间。
“现在你满意了?”步祀誉亦步伐缓慢的跟了上来,沉声道。
他的伤并未全好,自然也走不快。
“二公子何意?”
“怎么?难道不是你带他来的吗?你就如此想逼死大哥,甚至不惜联合外人?”与其说恨,步祀誉更多的是失望,不能理解。
妙弋驻步。“所以二公子觉得,此事是我不对?杀人的不是我,杀步祀言的更不是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责怪我?”
步祀誉微愣。“即便大哥有错,你该知道他只是心智不全,若非……”
“心智不全?”妙弋冷哼。“心智不全便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心智不全便可以对所做之事不负责任?若此时心智不全的并非你大哥,而你大哥是那泥俑里的任何一个,你还能如此说吗?”
简直可笑,姨娘亦心智不全,却未做过半分伤人之事,她本学的就是心理学,却从不认为精神患者就该无限制的被纵容。
“你!”步祀誉恼怒,却半分话也回不了。
“二公子,杀步祀言的是你的父亲,不是我,若真是要质问,为何不去质问你的父亲?若真的替你的哥哥不平,刚刚又为何不阻止?你们,都不过是自私的人罢了,又凭什么来责备我?”
妙弋冷哼,胸口亦阵阵特疼,不再理会步祀誉,缓步却也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虽想曳邕帮她,可当时的确没有想过让步祀言去死,如今秦仪芝只怕再不会放过她了。
而原处,步祀誉亦呆愣,刚刚那女子的眼神太过凌厉,与之前所识的完全不同。
她说的不错,他可以阻止父亲,却没有,那是因为父亲已然下了杀手,他改变不了,所以没去做多余的事。
深吸了一口气,却也朝院内走去,母亲毕竟还是母亲,这么多年虽然宠自己,但最得母亲恩赐的却是哥哥,一是哥哥是长子,母亲喜爱他是正常,可更因为哥哥生病,母亲觉得亏欠罢了。
妙弋缓步走着,路过院门的时候却微微停步,由记第一次见到青红青柳两姐妹的场景,眼眸忽起一层薄雾,妙弋却也轻轻开口。“青柳,青红,走好。”
“姐姐?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