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听到“开始”后,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消失,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忧伤。她走到衣柜的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宇间的忧伤就更浓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哽咽着道:“你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根本就不是我!我想回家!”
赵飞觉得杨迷演得不错,赞叹道:“杨迷整天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但演起戏来不含糊,这场戏演特别有感染力!”
“不!她对角色的理解有些问题。”张然轻轻摇了摇头,皱着眉道,“有些东西一定是深埋在心底的,不会轻易说出来。杨迷的表演从技术上来说,非常不错。但从人物来说,并不符合夏雪姣的性格。”
在杨迷表演的同时,黄圣衣也在演。她做的是无实物表演,跟黑猫阿克夏对话:“阿克夏,查到我身体的信息了吗?”她顿了顿,像是在等阿克夏的回答,然后她开口道:“我知道要找到很困难,但我必须找到她,不拿回自己的身体,我就不能回家。”……
张然轻轻颔首,黄圣衣还演得不错,就好像房间里真的有只黑猫在跟她对话,不过整个表演略显平淡,不够抓人,他转头看向景田,想看看她演得如何。
景田正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她脸上没有表情,但骨子里的孤独和忧伤却透过身体散发出来,不露声色,不留痕迹。
张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想这丫头准备玩零度表演吗?
就在此时,旁边房间的白灵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张然赶忙转过头,只见白灵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她面容扭曲狰狞,看上去有些吓人,呀着牙道:“该死的排异反应!”
白灵挣扎着站起来,艰难地打开抽屉,取出药瓶,然后颤颤巍巍地打开瓶子,倒出两颗“药丸”,塞进嘴里。白灵将药瓶放在桌子上,又瘫坐在地上。
坐了两分钟,白灵的痛苦没有丝毫减缓的迹象,她再次拿起药瓶,发狠地又吃下三片,重新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后,白灵终于缓过来,精神疲惫地站起身,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一口气将里面的水喝完,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一头扎进被子里。
赵飞被震住了,白灵这段戏演得真的太好了!
旁边的剧组工作人员都议论起来。
“好厉害啊!不愧是白灵!这控制力,这爆发力,简直太惊人了!”
“对啊,她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我能够清楚的感到她承受的痛苦!”
在这之后,白灵就一直躺在床上,除了变幻睡觉姿势外,就没有再动过。等到三十分钟的时候,景田倒在床上睡了。四十多分钟的时候,杨迷和黄圣衣也都倒在床上睡了。
张然盯着四个女孩看了看,皱眉道:“白灵和景田是真正融入角色了,真的像在夏雪姣那样生活;而黄圣衣和杨迷没有,她们是在演夏雪姣。”
赵飞不知道张然为什么这么说,在四个屏幕上来回看了看,四个女孩都躺在床上,都在睡觉,完全看不出区别来,心想你不会是偏袒你徒弟景田吧?
不过赵飞知道张然是戏比天大的人,如果景田真演得不好,他肯定不会违心说好,应该有什么好的地方,而自己没有发现。他又盯着屏幕仔细看了看,很快注意到四个女孩睡觉的姿态有些不同。
景田和白灵都背对摄影机,抱着被子,身子蜷缩成一团;黄圣衣则是正躺着睡,而杨迷则是面对摄影机睡。
赵飞顿时明白了:“心理状态不同,睡觉的姿势就不同!”
张然笑着点头道:“是的,夏雪姣吞噬了林雪部分意识,抢占了她的身体,但她始终无法成为林雪。像这样的人,内心会很惶恐,始终处在紧张与不安中,缺乏完全感。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在睡觉的时候,往往喜欢抱着东西,蜷缩成一团,这是生物本能。白灵和景田就是这种姿势,她们真正融入角色了,不然很难做到这一点。”
赵飞哈哈笑道:“没想到你对女孩子睡觉姿势也很有研究啊!”
张然得意地道:“那当然了,我可是有闺女的人!”
在场工作人员都恍然大悟,心想表演果然是一门学问,只是一个睡觉的动作,看起来差不多,没想到差别这么大,有这么深的涵义。
又过了几分钟,张然拿起话筒对工作人员道:“敲杨迷的门。”
接到指令的工作人员来到杨迷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杨迷猜到张然会安排人来对戏,早就在等这一刻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抓了件衣服披上,踩着满地的纸片垃圾脏衣服走到门前。从门镜看出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木木的没什么表情,一副不开门他就接着敲下去的架势。
杨迷心里觉得奇怪,怎么是个阿姨来敲门?她也没多想,没好气地喊道:“找谁呀?”
“我找我女儿,她叫夏雪姣,六年前她离家出走了,我一直在找她,希望她回家。有人说在这栋楼里看到她了,这是她的照片。”说着,中年阿姨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