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囯想出的办法归根结底无非只有一个字而已:
跑!
范元恒听的目瞪口呆。
跑?
跑!
“范兄。”余思囯的样子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些看守你家人的衙役,本来就都是我的人,现在已经都被我支走了。我的家人已经在县城外等着了。你继续待在这里,迟早会被那个昏官打死的。你要是愿意,赶紧收拾收拾,带着你的家人孩子,还有你的徒弟,连夜就跟我走。”
这次范元恒真的是确定余思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了:
“余县,你是一个官啊,难道为了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愿意抛弃自己的前途?”
“士为知己者死。”余思囯淡淡一笑说道:“你不光是我的好友,还是我治下的百姓。一个当官的如果连自己治下的百姓都不能保护,那还不如挂冠而去。”
就这样,余范两家人连夜跑出了城。
也幸亏余思囯平时体恤百姓部下,那些部下才愿意冒着危险,放两家人离开。
两家人虽然离开了,但知道那个知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连夜赶路,一点都不敢停留。
而且还专门找下路走。
就这么连着赶了几条路,到每个人都精疲力竭的时候,才估计追兵暂时不会上来了。
余思囯和范元恒决定让家人好好的休息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以后该怎么办。
肯定会被通缉的。
只有跑到偏僻小镇去才可以。
“我科考的时候遇到认识了一个人,他说他是从止海来的。”余思囯在那想了好久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地方:
“那个止海远离陆地,交通不便。为了那次科考,他提前两年就出发了。而且他还说,因为太过去偏僻,所以朝廷的很多政令到达的时候,时效早就过了。在那里当官的,都是一些官场不得意,或者犯了错误,被流放到那里的官员。
当时,我们闲聊都很好奇,我还特意问了止海到底在哪里,他专门画了一份简易的图给我们看。我的记性很好,几乎过目不忘,所以那份图我现在还能够记得。范兄,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那个止海,在那里定居生活,恐怕数年内都不用担心什么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知道英国使团迟早会走的,而那位福康安大人只怕也是一时兴起,下面的人在那兢兢业业的办事,福康安大人要不了多少时候就会忘记蟒蛇的事情了。
至于那位知府?
如何升官发财可远比抓到两个无足轻重的逃犯重要多了。
自己和范元恒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更加没做忤逆朝廷这样大逆不道要杀头的事情。
只要能够躲过几年就安全了。
到时候再从止海回来也就是了。
至于范元恒这里,也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既然好友提出了这个建议,当然也就造着做就是了。
“余县,我看就这么办。”
“范兄,我这个知县已经不当了,现在和你一样都是亡命之徒,你我兄弟患难见真情,不如就此结为兄弟。”
就这样,在余思囯的提议下,两个人结成了兄弟。
范元恒的岁数大,是大哥。
两个人带着两家人,千辛万苦寻找止海,靠的,就是余思囯脑子里的记忆!
他们根本不知道止海的准确位置,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完全就是在那乱闯乱撞。
能够让他们支撑下去的唯一信念只有两个字:
止海!
找到止海就安全了。
很快,余思囯带出来的微薄的盘缠都用光了。
两家子要吃要喝呢。
还好,范元恒是“蛇王”,不管到了哪里,总能够抓到一些珍贵的蛇。
然后再让他的小儿子带着这些蛇专门到有钱人家的门口卖蛇胆。
就这样,整整三年时间,他们都是在逃亡中渡过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们终于找到了止海,而且顺利的踏上了这片土地。
当走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两家人都是失声痛哭。
其实这个时候的余思囯早就知道了,他们很早就没事了。
因为这一路上走来,一张和他们有关的通缉令都没有。
他们早就已经太平了。
但是去止海,这个信念已经牢牢的扎根在了两家人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他不能让这个信念丢失了。
要不然,这些人中有一些会立刻垮的。
现在,止海终于到了。
“果然,和余思囯想的一样,两家人到了止海没有多久,我的先人,范元恒就倒下了,而且这一倒就是一病不起。”
范志伟淡淡地说道:
“那个时候捕蛇的,又没有现在那么多的防护措施,风餐露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