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都没有提所以雷欢喜也不准备继续过问此事了。
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两个人在那里闲聊了一会,雷欢喜忽然说道:“刘爽,我刚看到灌装车间那里有个人在睡觉,怎么回事?”
“睡觉,谁啊?”
“你看,我还特意拍了照片呢。”
雷欢喜拿出手机,找到那张照片递了过去。
一看到这张照片上的人,刘爽的脸色居然微微变了一下。
怎么回事?
看刘爽的样子好像还非常顾虑啊?
“刘爽,说吧,什么情况?”
雷欢喜追问道。
“这个人的名字叫徐海山,谁之前汇东酒业的老职工了。”刘爽苦笑着说道:“这个人,每天上班就是睡觉,喝酒,谁也管不了,惹不起。”
“还有这样的事?”雷欢喜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开什么玩笑,在我方寸系统的公司里还有这样的人?”
“雷总,你别急,你听我说。”
刘爽仔细的把徐海山这个人的来历说了一遍。
他算是汇东酒业的老职工了,44岁,25年前入厂。
当时入厂靠的是他的姐夫。
那时候他姐夫在酒厂里担任一个实权部门的科长。
徐海山进厂之后,仗着有他姐夫撑腰,什么事也不做,谁也管不了他。
后来他姐夫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了,徐海山一下子失去了靠山。
但他还是不怕。
厂子里面根据群众举办,准备开除徐海山,可是厂长却被徐海山给打了。
而且厂长的家人还被徐海山给威胁了。
厂长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危,没有办法,就继续把徐海山留在了厂子里。
就当养了一个大爷了。
这汇东酒业前前后后换了这么多的厂长,每个厂长都知道徐海山的大名,新厂长一来都准备杀鸡儆猴。
可是最终的结果呢?
徐海山还是惬意的留在了厂子里。
即便是汇东酒业发不出工资来最困难的那段时候,别人拿不到钱,徐海山能够拿到工资。
为什么?
他是真敢打着铺盖卷去厂长家里的主啊。
方寸酒业和汇东酒业合并之后,刘爽也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
刘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当场就决定开除徐海山。
“结果呢?”
刘爽苦笑了一声:“那天我下班,已经很晚了,刚出厂就挨一砖头,当时我就被砸进了医院。还好,伤的不重。出院后,我发现我自己家的门被人用502胶水给封上了。雷总,你说这些事情不是徐海山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岂有此理!”
雷欢喜勃然大怒:“我的公司里居然有这样的恶霸存在?殴打公司总经理,简直无法无天了。”
要是自己不帮刘爽出头那还算是什么他的老板!
“雷总,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刘爽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如果他就是打我,我不怕,我真的不怕。可是还有更加恶劣的事情呢。”
刘爽出院后不久,和外地的一家单位进行商务上的合作,接待了对方的一个考察团。
这个考察团刚一进厂,就看到一个打扮的和叫花子一样,身上散发着一阵阵恶臭的人躺在了厂子里的必经之路上面。
这个人自然就是徐海山了。
你想,酒厂里散发出恶臭,那是什么情况?
徐海山还在那里大喊大叫:
“无良酒厂,我为厂子里做了25年了,受了工伤,现在厂子里就不管我了啊。还我公道!我告诉你们啊,这家厂用的材料有问题,谁买了喝了谁倒霉啊。”
这让刘爽大是尴尬。
那个考察团的负责人苦笑着对刘爽说道:
“刘总,我们久闻梨花酒的大名了,本来是存心想要合作的,可是您看看您这位职工?算了,算了,我看这次合作暂时中止吧。”
无论刘爽怎么劝说,那个考察团还是离开了。
一次本来挺好的合作就这么黄了。
“报警啊!”雷欢喜怒不可遏:“这根本就是泼皮无赖,为什么不报警?”
“你当我不想啊?”刘爽很是无奈地说道:“可是你知道当我准备报警的时候徐海山说了什么吗?”
“报警啊!”当时的徐海山是这么说的:
“我顶多被拘留给15天。可你等着,等我从里面出来了,我跳到你的酒缸里去,你信不信?大家都别活了。”
刘爽信。
刘爽是真的信了。
这个泼皮无赖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所以从来不屈服的刘爽也屈服了。
待着吧。
就在酒厂里待着吧。
只要不给自己惹事,自己就当养了一个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