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楚的能够看到一弯的月亮,像是在勾着谁的心事。
苏依依躺在床上,额头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她眨着眼睛看着那轮弯月,眼泪顺着眼角流淌出来。
她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害怕,她甚至都有些恍惚,那个抱着树根猛烈的撞击着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万一她真的死了,她死了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又不一样了。
再或者,她真的就成了一个植物人,这辈子只能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靠着营养液来维持生命。
这样想着,耳畔突然想起一个磁性沙哑又满含深情的温柔声音,那是沈越的声音,对她说:“依依你别怕,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就算你醒不来……我都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苏依依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好看恬静的就如同天边的那弯月勾。
她真的在想,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她认可自己死去,也不想只是留着一具残败毫无生机的身体,困住沈越的自由和作为。
昨天夜里,她一直听着沈越在她耳边自责愧疚,要不是他将她赶走,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苏依依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确实是因为他,所以她才会出去游荡。
可是她心里清楚,沈越赶她走,她可以选择直接打车去张梓萌那里,那样的话不会出任何的事情,是她自己在外面游荡,更是在长椅上一坐坐到凌晨,这一切不能怪沈越。
毕竟只是细微的一个选择,就足以改变一件事的全貌。
沈越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好多次都是强忍着泪水,甚至是咬着自己的舌尖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强忍着在沈越困急睡着后,才敢默默的不出声的流着眼泪。
苏依依不禁在想,她们之间怎么就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她们现在到底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相处,她并不是为了折磨沈越折磨大家,才装作不醒,她只是不知道她醒来后,面对大家的时候,该怎么办。
也许以后沈越对她只是亏欠,所以无论她做些什么,无论她和江沅鸣怎样暧昧,他都能大度的视而不见,只因为他觉得对她愧疚。
那样的话,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恰好,沈越在她的耳边清楚的说过这样可怕的话。
她装作失忆,想借机整整厉娜是不假,更多是,她想真正意义上的,不掺杂任何伤害杂质的……纯粹的和沈越,重新在一起。
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事情,那些裂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所以她才想着用这样一种狗血的办法,来抹去那些伤害。
这样即便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她也可以开着玩笑毫无顾忌的把它当作趣事,说给他听。
苏依依这样想着,眼前渐渐的迷蒙,困意上来将她包裹笼罩,她带着轻微的微笑,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
沈越没有回沈家别墅,而是独自一人转到了苏依依之前出事的地点,他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高大的身躯弯在满是落叶的椅子上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无比的落寞。
他缓缓抬起双手撑着额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正一点点的碾压着他崩溃的边缘,万幸的是苏依依醒过来了,可是……她把他忘了。
沈越甚至在想这一定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所以才让她把他忘了。
忘了也挺好,他现在回过头想想,脑海里弥漫的全部都是他对她做的那些伤害。
忘了他的话,苏依依或许会活的更加开心吧。
他正想着,低眸处,脚下缓缓延伸着一个长长的黑影,他将目光挑过去看到来人蓦地缩紧瞳孔。
路灯下江沅鸣大步向他走来,毫不遮掩满脸的怒气,紧接着迅速的到达他的面前,沈越只觉得领口被抓紧的同时,面颊上被砸了重重的一拳。
他被突然的冲击侧过脸去,倒在长椅上甚至都咳了起来。
沈越侧眼看着眼前的江沅鸣,正巧了他胸口这口憋闷的怒气还没有地方撒呢。
眼眸缩紧,漆黑的怒气翻涌着,他迅速站起有力的一拳照着江沅鸣的胸口猛地呼了过去。
江沅鸣被打的不断后退,他停住脚步的同时也再次奔了过来,两人完全的扭打在了一起!
沈越被江沅鸣摔倒在地的同时,猛力弓起膝盖击在他的胸膛上,江沅鸣吃痛还不忘继续一拳砸过来,沈越全身散发着猛烈的怒气全然不顾身上被江沅鸣打的伤,只是更加猛烈的回击着!
两人打到最后全无套路可言,甚至是一直在地上翻滚,原本光鲜亮丽的奢饰品名牌全都沾满了沙土和树叶,沈越和江沅鸣并排坐在地上倚靠着地面上的那条长椅都在喘着粗气。
两人的脸上全都挂了彩,可以看出彼此下手都很重,似乎是这一架打的畅快了,江沅鸣突然的低低笑了起来,沈越也跟着笑出了声音,最后寂静的夜里除了偶尔掠过的风,就只回荡着他们断断续续的大笑。
也许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笑声到底包含着什么含义,到底是在笑对方,还是在笑自己。
笑声逐渐停止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