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突然的让苏依依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明明她们之前那么好,好的如胶似漆,她甚至还傻傻的幻想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她正沉浸在幸福当中,就突然的从云端狠狠的跌落下来,而推她的那双有力的大手,不是别人正是沈越。
心脏如同被无形的紧紧攥着,就连呼吸都跟着疼痛,她就这样浑浑噩噩哭泣着一夜沉寂直到第二天天明。
太阳缓缓升起,背后火热的温度都无法驱除她体内的冰冷,苏依依抱膝坐在江沅鸣家的榻榻米上,淡紫色长裙膝盖上的面料已经被泪水浸湿,贴在了膝盖上。
这一晚,她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想到了她们在荷兰,飞机上他紧紧的抱着她,那眉眼中的担心不像是假的。
她想到了她们在荷兰的旅馆,一起吃早餐时的惬意,甚至她还记得当时窗外清风的味道。
她想到了他们一起去看郁金香,一起埋下郁金香的种子……他念的那首我侬词。
她想到了海外的露营,大海的背景下,他冷峻的面容上带着笑高大稳健的走向她,满眼的温柔。
她想到了王焕和杨木离开后,她无措的向他寻求答案:“阿越,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我们会结婚吗?我们会生孩子吗?”
还记得他声音轻轻的:“会的。”一直都萦绕在她的耳边
苏依依的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来,她的唇边缓缓的扯了个笑容。
她想到了在范瑟琳的楼上,房间中他认真的样子看她,对她说:“依依,我要让你做荷兰里最幸福的女人,记住好好珍惜、享受这段时光。”
当时就是早有预谋的吧,当时沈越就预见到会有这一天的吧,然后睥睨藐视的看她有多狼狈。
她想到了她们回国前的那夜,他温柔的指尖摩挲着她的面颊,轻声问:“依依,你会恨我吗?”
自己的话语回荡在耳边,当时满含着幸福与憧憬。
“阿越,我不恨你。”
苏依依的泪水成双的砸落,将自己脑海中的话语顷刻砸散。
她突然想到,没出国之前,她发着烧思维不清的盯着身上的沈越,他语气喑哑的说:“苏依依,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喜欢到想要破坏,尽管我自己都觉得疯狂……别拒绝我。”
看来当时还真让她给说着了,她确实没有拒绝,无论是他的喜欢、还是破坏。
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还不自知。结果她此时才如此狼狈,如此难堪。
这一切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轻易的选择了原谅,可原谅却不是相互的。
她还记得,当初莫斯羽酒店里,他喑哑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那句:“苏依依,我也恨你。”
真是可笑不是吗?他一早就已经说出了他的心情。
她傻、她天真、才会觉得以前的那些伤害都翻过去,她们就会有一个幸福的以后。
苏依依瞪着的眼睛已经酸涩,泪水就像没有止境似的,她此时的心情完全处于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她甚至都没办法去仔细的窥探那些心情,每每撕开一角,就会鲜血淋漓。
苏依依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倘若沈越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问她是否恨他。
她会毫不犹疑的回答:“沈越,我恨你。”
她恨他!
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她恨他!她没有办法不恨他,她除了恨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他所做的这一切,让她没办法不去恨他。
眼前突然递过来的纸巾,苏依依这才轻轻的抬起眼,她看到江沅鸣高高的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将纸巾递过来。
自从把苏依依带回家里,她就坐在榻榻米上一动不动的哭个不停,总觉得随着她静默的流泪,那些泪水就都涌上了他的心头,哭的江沅鸣很心烦,又有些心疼。
他皱着眉头看着苏依依,她半晌没有动,他缓缓蹲下来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声音也很轻:“别哭了,不就这么一点儿小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江沅鸣来说,爱情什么的,这确实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苏依依的泪水从眼眶滑出,恰好滴在江沅鸣的手上。他无奈的看着她叹了口气,堆起好看的笑脸开口:“我可比你惨多了,不然我和你说说。”
苏依依没有理他,江沅鸣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也学着他的姿势抱着膝,声音轻松的开口说着:“黑帮火拼你看过吗?电影总看过吧,我小时候看的那都是真人版,经常参加实战被揍得啊,你没挨过揍吧?告诉你特别惨,真的比你惨多了。”
苏依依知道江沅鸣瞎说这些,也就是为了哄她开心。
她抬眼瞟了瞟他,江沅鸣耀眼的笑脸正对过来,苏依依低下头没有说话。
江沅鸣觉得成效不太好,就又凑过来嘻笑着开口:“那个……我还有更惨的呢,真的。从小到大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