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春季,南国处处春光烂漫。这一日上午,福州城的福威镖局大门中走出一行人来。
门口站立的八名劲装大汉一见来人,立刻恭敬叫道:“总镖头!少镖头!”
为首中年一脸和气说道:“诸位弟兄辛苦。”他打过招呼,便携着身后一名十八九岁少年出门,两名精壮的镖头跟随在他们身后。
待一行人走出实现,门口一名汉子低声问:“总镖头穿着这么正式,不知要去哪里赴宴……”
他旁边一个个子较高,面目精明的汉子答道:“你不知道?华山派高徒,黄超少侠驾临福州,请了不少武林同道在德胜楼一聚。”
发问的汉子吃了一惊,失声道:“竟然小君子剑,大黄探花?”
“他年纪也不过十八岁,怎么能有这么大名头,不会是沽名钓誉之徒吧?”此时,跟随在林震南身后俊秀少年,也一脸怀疑地发问。
“平之,慎言。”林震南担心一会儿儿子出状况,赶紧严肃地叮嘱,“黄少侠功夫极高,文武双全,这些年行侠仗义,做了很多大事。他前年甚至高中探花,在翰林院一年后辞官离京。”
“华山派实力雄厚,很大一部分是黄超所致,他日后一定接任华山掌门,你万万对他以礼相待。”
林震南说着,想到能和黄少侠认识,不禁露出喜色:“我们之前开辟走镖线路,都要给各地门派送礼,像五岳剑派这样的大派,咱们都无颜结交,这次黄少侠莅临福州,一定要与他搭上关系。”
林平之作为少镖头,平日被奉承惯了,不愿有同龄人压他一头,道:“五岳剑派,也没什么了不起,咱们八十一个镖局,每个镖头都有自己的本事,还怕五岳剑派?”
林震南得意道:“这话自己说说可以,但你不能当人家说,平儿,我且问你,你能考中秀才?”
林平之惭愧说道:“孩儿不能。”
林震南点头笑道:“这就是了,黄少侠却可以考中探花,不说华山派的武功,光是他们的学问,就不是我们能比……”他说完,就和几人一起笑起来。
林震南一直以为自己功夫很好,当年他祖父林远图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福威镖局所过之处,没有一个黑|道英雄敢于伸手。他继承祖业,把生意越做越大,虽然不曾与强敌动手,但心中也以为,自己功夫不比先祖差多少。
德胜楼中,高朋满座,林平之跟随父亲上到三楼,看到不少福州的英雄豪杰。他平日随父亲见客,大都认识,此时连忙请安问好,“张伯伯刘叔叔”等叫个不停。
他偷眼向正中桌子看去,主位上站起来一个俊朗青年,向着楼口迎来,福州本地门派仙云派掌门在一旁引荐道:“这一位,便是我们福州福威镖局的林震南林总镖头。”
青年和林震南互相见礼寒暄,林平之得知,此人就是黄超。“看他周身气息强大,果然是有上乘武功,唉,唉。”林平之从父亲那里学来一点江湖常识,能认出黄超属于武功高强之人。
这当然是黄超有意为之。以他此时境界,早就返璞归真,不需可以隐藏,就与普通人一般无二。然而这种境界也只有超一流高手才能明白,这些普通人,只会以为黄超“徒有虚名”。
他故意放出气势,使苍蝇根本不敢冒头,平白少了很多麻烦。否则吃饭正在兴头,来个逗比挑战黄超,未免影响心情。
所以林平之此时心中很是酸涩:“哼,不过是大门派弟子罢了。长得还没有我帅!咦,这一位仙子?”
他目光一转,看到黄超座位旁边,还有一位清丽脱俗的少女,身着粉色长衫,眼睛明亮,笑靥如花。林平之只感到心中一阵触动,一时竟然看痴了。
那少女注意到林平之呆呆的目光,眼中闪过不满之色,冷哼一声。林平之耳边仿佛想起一个炸雷,让他头脑一晕,晃了两晃。
这一声冷哼,让屋内众人一愣,他们环视四周,很快明白情况。林震南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惭愧说道:“犬子行为浮浪,黄少侠莫怪,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令师妹国色天香,小儿未见世面,一时失神,抱歉抱歉。”
黄超平淡说道:“没事。”他的表情让林震南捉摸不透,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林平之心中很是惭愧,正色向少女和黄超拱手道歉:“小弟一时失礼,万望恕罪。”他态度真诚,语气诚恳,不是登途浪子模样。
那少女正是岳灵珊,她和二师兄一起来福建观察福威镖局的剑法,没想到竟然遇到一个傻小子。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泼妇,见林平之好好道歉,便脆声说道:“这次原谅你了。”
楼内众人却心中凛然,黄超的武功他们不知深浅,但这位岳女侠的内功却已经很有火候,不愧是君子剑的女儿,华山派果然底蕴深厚。
经历了这一个小插曲,众人再次开始热闹的交谈,林平之后来也知道,这位仙子名叫岳灵珊,正是华山掌门岳不群的爱女。很快人员到齐,正式开宴。主桌上是黄超师兄妹和各大势力代表,林平之等陪客在另外几桌,华山还有几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