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问:“这是毛尖吧?”
许云松这回真的惊讶了:“你也懂茶?”
“不算懂,但是喜欢。”江山拿起小小的茶杯,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顿时唇齿留香。他的鼻子很灵,闻到这种茶香,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涌出一股信息。
“既然你都能说出这是毛尖,那就继续说说呗。”许云松哈哈一笑。
江山淡淡笑着,知道这是考验。不过他也不会怯场,端着茶杯娓娓道来:“毛尖当中最出名的当属信阳毛尖、沩山毛尖还有黄山毛尖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信阳毛尖才对。信阳毛尖特点为茶色泽嫩绿隐翠,香气清高带熟栗子香,滋味浓厚耐泡,叶底细嫩绿亮,是一种很不错的茶叶。”
“好,好,好!”
许云松连说三个好字,看他脸上的笑容,也知道他此刻十分高兴,“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喜欢喝什么咖啡,反而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全都忘光了。咖啡那种东西,我喝不惯,也不喜欢喝,怎么都觉得有股怪味,还不如街边十几块钱的茶叶子来得好喝。”
“对的,我也喜欢喝茶,茶道修身养性,提神醒脑。”江山笑着说。
许云松哈哈大笑:“小子,我是看你越看越顺眼了。”
江山跟着轻笑,忽然他眉头一皱,问:“许伯伯,你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许云松先是一愣,然后失笑道:“哦?莫非你看出什么来了?”
他心里好笑,刚才还想夸这小子博闻强识来着,他怎么一下子又变成江湖郎中了。要是换做别人,,他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华夏人向来都是讳疾忌医的,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有病,没被人用扫把赶出门都已经算是客气了。
“的确是看出了一些东西。”江山点点头。
“哦?那你说说看。”许云松放下手中的茶杯不以为意地说。
江山盯着许云松的面色看了看,说:“许伯伯,你是不是腿脚有点不舒服?”
许云松一听,顿时愣住了,这小子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小诺告诉他的?也不对,小诺没道理随便跟别人说这些事情。难不成他真的是看出来的?一时间他颇有些惊疑不定。
江山看出他的疑虑,淡笑着说:“我跟一个怪道士学过一点医术,所以才能看出一点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问题,我还说不准,许伯伯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呢!”
其实他一眼就看出许云松到底是什么问题了,只是不好一下子说出来,那样就显得太惊骇世俗了。试想一下,一个人不需要用现代仪器,就能检查出对方身体有什么问题,这简直是传说般的存在。何况他只是一个年轻人,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会信。
许云松略一犹豫,还是说出来:“没错,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我的腿的确不怎么舒服。”说到这里,他反而笑了:“这是当年越战时候留下的病根了。”
江山肃然起敬:“没想到许伯伯居然是军伍出身。”
许云松摆摆手,略带得意地说:“那是,我可是上过战场打过美国佬的兵。”他指着自己左边的小腿,“当时一颗炮弹落在我后面,我运气好,捡回一条命,不过腿上骨头被弹片伤到了,现在一到下雨天就一阵阵酸痛,有时疼得我都走不了路。”
说到自己的风湿病,许云松语气尽是唏嘘。
江山满怀敬意地说:“许伯伯,您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让我帮你看看,不敢说百分百能够治好,但是相信比之前肯定会好一些。”
他对于那些为国家和民族出生入死的军人,始终充满了敬意。不管那场战争是出于什么意图发动的,那都是上位者的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随着现代发展,反而越来越多的人看不起军人,认为当兵就应该出汗流血,却从没想过当兵的也是人,也有父母亲人。他们更多的是凭着一股对祖国和人民的热忱,对民族的忠诚,始终冲锋在前。军号响起,就要时刻准备着流血牺牲。
对于那些只会在网络上使劲黑军人,说中国军人都是只会叠豆腐块的键盘侠,江山心底里是极度鄙夷的。你行你上啊,别只会躲在显示器后面瞎比比。
许云松笑着摆摆手:“看来今天不让你看,你小子是不会罢休的了。也罢,就随你吧,治不好也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你可别把我这把老骨头拆咯,我还想多为国家贡献多几年呢。”他心情不错,难得开个玩笑。
江山笑着说:“许伯伯你大可放心,要是真没把握我也不敢轻易动手,这可不是拿来开玩笑的。”
许云松放下手中的棋子,捋起裤管。果然,只见一道巴掌长的狭长疤痕,从小腿肚上一直划到前面,蜈蚣般的疤痕,凸显出几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