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清江了的。
只记得从拍卖会到清江,一路上自己都是晕乎乎的,要不是柳轻言扶着自己,估计都不知道要被拐到哪里去了。
其实不怪他,换做谁,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百万砸到自己头上,也会被砸晕的。
江山现在就是被那一百多万砸晕。
那两瓶丹药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或者说,人们对于自己的需求的重视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从一开始,丹药的拍卖价就一路飙升,最后飙到了五十万一瓶的地步。第二瓶也是拍出五十万的价格。
江山从一开始的兴奋惊喜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最后的麻木,没有兴奋地晕过去已经算好的了。
下了车之后,江山问:“姐,我们真的赚了一百五十万了?”加上被刘征买去的那一瓶,加起来正好是一百五十万。
柳轻言翻了个白眼:“你都问了多少遍了。在拍卖场就开始问了,路上也问了好几遍了,我现在都不想回答你了。”
江山尴尬地笑笑:“我,我这不是想确定一下么,万一闹乌龙了也不好看是吧。”
“钱不是都已经打进账户里面了么,还担心什么?”柳轻言没好气地说。
“说是这样子说,但是没有拿到手终究是不放心嘛。”江山喃喃地道,“话说我还没见过一百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难道你还想全部取出来放在你那张破床上面,枕着睡觉不成?”柳轻言嘲笑他。
江山讪笑:“这个,说真的,还真有想过呢。”
柳轻言无语,有没有必要这么奇葩啊。
跟柳轻言商定,拿一百万出来作为创办公司的起始资金,用来购买制药机器。剩下五十万,拿拿三十万出来当流动资金,十万拿给江云当日常花费,十万江山自己留着。
江山对这个决定还是持赞同意见的。
将柳轻言送到院子门口,江山没有进去。回了自己的小屋,两姐妹不在家,估计是在云姨那里跟弟弟妹妹们玩了。
江山想了想,找到了一个空瓶子,装了一瓶药酒,往村长江梁家走去。
江梁家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外面还有个院子,围墙砌得高高的,还有大铁门锁住。在一片低矮平房中,看起来还是挺气派的。所以江山只能隔着铁门朝里面喊话。
“梁伯在不在家?梁伯?大伯娘?”大伯娘就是江梁他老婆,按照辈分,江山是应该喊她大伯娘的。
“来了来了!”出来一位长相身材都很粗壮的农妇,正是江梁的老婆王桂英。
她一看江山,就惊讶地说:“哟,江山你怎么有空来这呀,找老梁有事?”
江山点头:“是有些事情想跟梁伯说,他在不在家?如果不在的话我明天再来。”
“在呢在呢,又在房间里面研究彩码。整天就知道买奖买奖,钱扔出去那么多,也不见中过一组,再这么下去,这个家迟早要败光!”说起江梁,王桂英满嘴都是怨言。
南方地区多喜欢买私彩,特别是农村地区,不少人甚至为此倾家荡产。经过政府的严厉打击之后,私彩的热潮才慢慢降了下来,但是依然有人乐此不疲地沉迷其中,加上地方管理力度不够,或者是直接的各方势力相互勾结,所以私彩一直是屡禁不止。
江梁就是这么一个私彩的爱好者,好在他起码知道分寸,没敢花太多钱在上面,偶尔也能中上一两组码,也不至于亏太多钱财。
其实很多农村人买私彩也就图个乐呵,能中上一组码,当然是皆大欢喜,没中也没关系,几块钱的事,最多少买半斤猪肉。或许外人会觉得奇怪,但是在农村人眼里,这看起来很正常的事。
大概是听到江山的声音,江梁没有再研究他的彩码,而是从房间里面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发黄的白汗衫,脚上套着大拖鞋。
江梁,大概五十岁,样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不过如果单凭外表就判定一个人性格的话,只能说想的太简单了。要是没有几分头脑,也做不了这个村长。
“江山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说吧,找大伯有什么事?”江梁说着,随手就拿起茶几边上的水烟筒点上了。
江山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直截了当地说:“大伯,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商量点事。我想在咱村里买块地,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话,江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江梁的表情。
“哈?”江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买地?买什么地?”江梁放下水烟筒,一脸疑惑地问。
江山解释:“我家里什么情况,大伯你也知道的。我就想着,要是以后不能在城市里成家的话,起码也要在村里有个容身之地才行。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小屋里的嘛。而且还有这么多小弟小妹,我起码也得把他们供到上完大学才是。”
“正巧呢,这几天我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路子,估计混口饭吃是没问题的。所以我就想在村里买块地,等我以后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