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马仆就开始工作了。这里倒是没有周扒皮的鸡鸣叫。只不过是这些马仆长年在这里干,早就摸透了这里的门路,早上把马喂饱,临近晌午的时候,还能偷闲睡上一小觉。
虽然,把马超收进府的小姐说过,这个马仆只是摆设,马超可没有把这句话真的当真,先不说王家府邸的阶级制度,就这男尊女卑的思想,马超也是不敢恭维的。王小姐比王子堂还年长一岁,可是这个女孩,终究是要嫁人的,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们都听王子堂的,毕竟以后王子堂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对于体力工作,马超并不排斥,相反有锻炼这身筋骨的想法。到了马圈,马超就被分了一个大木叉子,两个齿儿,齿儿尖磨得油亮。
马圈的草槽子,长约二十丈,也就是现在计量单位的60多米。这只是,内圈其中之一。填充60多米的草料,量也是挺大的,马超干了没有多久,就弄了一身臭汗。
就在这时,就看见有人跑来跑去,马超赶紧拦住问一问。原来,外圈那边出了事儿。
这王家世代经营的是马匹生意,管理严格。就连马圈多有内外之分,内卷,多为种马,母马、马驹,按品种大约分为大小十数个马圈,严禁串种。
外圈,多是短期的马匹生意,大部分从部落买入,好的留下来调教成军马,不好的,在挑一些,做出口生意,走边关,卖给南宋,南宋缺马,就算金国的二等品种,在南宋也是良驹,在利润方面,反而略胜军马一筹。
最后剩下的,用草料养足,体重大后,租给没有牛的佃户,干农活。反正这马是一匹也不能浪费了。
今天,一早上,去外圈的马仆,正在添置草料,马突然间滚在地上,四肢无力,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是前几天,从西夏进的战马,入手价格还挺高,这批马本来是想卖给蒙古鞑子的,可是哪想到这才几天,马匹就出了事儿。
马超是新来的,就被叫到外圈帮忙。王家养了自己私人的马医,称马院。今天,这马院的十几名马医都来了,让马仆帮着,一个个的检查,累得浑身是汗,也不敢闲着。
马超跟着过来,一进外圈,就看见密密麻麻的马躺在地上,一个穿着锦衣长袍的老头站在不远处,面如冷水,一言不发的盯着看。
这个老头就是王家的当家,王博,人称小伯乐。从十四岁接下有些败落的王家,到现在王家蒸蒸日上,都是王博的功劳。
王博脾气不好,但是赏罚分明,多年马商的经验,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这件事王博也不是解决不了,但是区区一百匹马的生意,王博根本不在乎,反而希望用这种事情,考验一下自己重金养着的马医。
这一试,才知道,自己养了一群饭桶。这些马医,都是儿子王子堂重金聘来的,王博老爷子也不支声,就等着,没过多一会儿,王子堂满头大汗的跑来了。
马超总算见到这个小霸王王子堂,一看,原来是一个胖子,油头粉面,脖颈子上的肉,快和脑袋一般粗了。
“这是怎么回事?”
王博老爷子问王子堂,王子堂也不敢抬头,唯唯诺诺的说:“这马……不是我进的。”
听见儿子这句话,王博老爷子眉毛一横,用教训的口气说:“番邦的野马,总要有三三两两的毛病,我问你,这些马医是怎么回事?我在这一个时辰了,不要说用药,连症状都不敢断论。”
王子堂低着头,用眼睛斜着那些忙碌的马医,恨不得拿上一条鞭子上去挨个的抽,可是老爷子在这,就小声的说:“爹,您别生气,我把他们都撵走。”
王博老爷子一听这个,气得胡子都飞了,吼着说:“都撵走,等你找来新的,马还能活吗?这白花花的银子都打水漂了。”
王子堂赶紧跪在地上,啥也不敢说,这老爷子一生气,就算是亲儿子,也敢把双腿打断了。
王博老爷子劈手要打,一看,旁边还跪着一个。老爷子一看是一个马仆,就问什么事儿?跪着的是马超,马超这一跪,自己觉得别扭,可是想来,人家想报仇能躺在床上吃苦胆,就算是韩信大将军,还钻过人家的裤裆呢,更何况,王老头看着年龄也快六十了,这一跪也不亏。
马超说,小子学过一些马经,不如让我试试,让我把这些马治好了。
这些话可不是什么大话,马超虽然经验不多,也跟着现代的兽医学过一段时间,现代的马得的病和这些天然吃着无污染饲料长大的马一比,那是奇怪去了。
马超一看,就知道这些马得得是马发痧病。发痧,就是臭毒,瘴气的意思。
这样做多少都在打王子堂的脸,对于马超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儿,不过,这也是个机会,一个不用和马仆挤在一起睡的机会。
王子堂在旁边一听马超说能治马病,就急了,心想这是从哪出来一个不长眼的奴才,我高薪聘来的马医都没有办法,你懂个屁。
马超说完就看着王博老爷子,王博老爷子有些惊讶,心想这气度看着不像仆人,这一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