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晴一下子蔫了,荔枝马上感到自己说错话了,忙道:“大小姐,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了。再说,大小姐连夫人那么狡猾的人都制服了,一定也能帮王爷翻案。”
前半句话对凤兮晴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后边那句还是让凤兮晴的心微微一颤的,或许,荔枝说的对,上官景的事情自己多点信心多点耐心还能有转机。
凤兮晴想到此处,刚想去见上官景送给自己的那些死士,忽然,院子里的丫鬟跑进来激动说道:“大小姐,相爷回来了,让大小姐到前面去说话呢。”
凤兮晴忽然想起,凤萧成是去找梁氏的尸体去了,这么快回来,难道真的找到了?
凤兮晴没耽搁,直接带了荔枝出了芙蓉园,来到前院寻找凤萧成。
在前院,果然找到了凤萧成,但是此刻的他表情可不好看,衣衫也脏兮兮的,脸上明显还挂有泪痕,他正伏在一口崭新的棺材上,痛哭不止。
此情此景,让凤兮晴的心不由得一酸,梁氏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前身的作用,坚强无比的凤兮晴居然感到心里难过也扑在棺材上哭了。
凤萧成见凤兮晴也跟着哭了,才哽咽道:“兮晴,都是爹爹对不起你,这么多年,爹爹根本没有真心的对你好过,是爹爹错了。”
凤萧成此刻说的是真心话,张氏的狠毒让他彻底伤了心,他那么喜爱的妻子,曾经那么多让他怜爱的女子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暗害了,而他却无知无觉,他是真的悔恨交加。
再加上凤兮瑾虽然成了太子妃却突然殒命,上官景虽说算上一个好女婿,却突然惹上无妄之灾,这都让他心灰意冷,此刻,他看到凤兮晴好似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难过万分,心酸无比。
凤兮晴虽然不赞成凤萧成很多时候的行事为人,但是他此刻是真心忏悔,凤兮晴看得出来,也有些感动,便由着凤萧成拉了她一起哭。
作为凤家两个当家作主的人一哭,其他人也只好跪下去跟着哭,顿时,凤府里哭声一片。
过了好半晌,凤兮晴才抹了把眼泪,想要打开棺材看看里面的梁氏究竟什么模样。
却不想,凤萧成一把按住了棺材道:“兮晴,你娘死了这么多年,面目全非,你不要看了,爹爹会好好安葬你娘。”
凤兮晴闻言问道:“爹爹已经验过尸体了吗?确定是我娘亲吗?”
凤萧成认真道:“本相已经认真核对过,确定是你的娘亲,穿的竟然还是睡觉时的亵衣亵裤,身上连一件首饰都没戴,爹爹真是对不起你的娘亲。”
说着,他又流下泪来。
事到如今,见凤萧成是真心悔恨,张氏等凶手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凤兮晴也不想再过多的说什么,便安慰道:“爹爹,不必这样伤心难过,来日方长,好好安葬娘亲,你还有公事要忙。”
哪知,凤萧成摇头道:“兮晴,你不必安慰爹爹,爹爹糊涂了这么多年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爹爹老了,不该再管那么多的事了,这些年来,是爹爹太贪心了,才有了那么多的事情发生,才给了张氏这种小人这种机会。爹爹已经决定告老还乡,会带着你娘的棺木回到老家去,先让你娘葬入祖坟,等百年后,爹爹再好好的去补偿你的娘亲。”
凤兮晴听了一惊,凤萧成这一次彻底醒悟了?决定离开都城?他能放下这里的荣华富贵吗?
凤萧成看了看凤兮晴吃惊的眼神微笑道:“不用担心,爹爹是真的想通了,红尘俗世一场梦,爹爹的梦醒了。爹爹会带着剩下的两个姨娘和凤虎离开,至于兮晴,你想跟爹爹回去便回去,不想回去便留在这里继续等王爷的消息,或许,皇上会另有安排也说不定。但是爹爹不想再管了,你独自留在这里好自为之,家里的钱财和家丁我会给你留下大半,其余的全部遣散,爹爹还乡也不必再摆什么排场。”
这一次,凤兮晴是彻底的惊讶了,没想到凤萧成竟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想通了。
就听凤萧成自嘲的说道:“想我凤萧成一辈子苦苦忙碌,做到了宰相尚不知足,就可知贪心是永不止境,永远不会满足的。爹爹再不会做那种傻事了。”
说着,他悲凉的对着那些下人说道:“你们全都听好了,老夫很快就会离开都城,你们想要离开的现在就去王富那里报告还能多得些银子养老,等老夫走了,你们再离开,可是不会多得到一文钱了。”
那些下人听了这番话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白了一件事,凤萧成这一次是来真的,不是来假的,纷纷站立起来,偷偷撇向了王富。
凤萧成失声笑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张氏掌权的这几年全都提拔的这种忘恩负义的货色,自己刚刚说是真走,他们竟然马上就想着多要钱了。
凤萧成便对凤兮晴道:“兮晴,你回去吧,你娘的事情和爹爹的事情你都不必操心,只管安心的自己好好活着。爹爹还要好好的安排后事。”
凤兮晴只好点头,凤萧成要离开都城,在凤兮晴看来是好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