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陈玄如此问,眼睛微闭,低着头想了好半天。
在她沉思的过程中,我和陈玄真的替她捏一把汗。一方面是看着她低下头之后,一言不发,加之气息微弱,真的怕她突然之间遭遇什么不测。另一方面,是怕老太太想不起。
她这样沉思了好久,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一动不动的。起初我们三个人还能等,但是越是到后面,心中便越是感觉到惴惴不安。又等了半晌,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一下我们是真的坐不住了。
陈玄朝着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去看看。我靠近老太太,举起手正要拍了拍她的时候,没想到她居然缓缓地抬起头来了。这一下,我一身的冷汗,才慢慢地退了下去。
老太太抬起头来之后,看见我站在她的身后,这里便疑惑地望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倒是极度不自在地退了回去。
她这里才慢慢地说:“你们问的那一家,我想了好久,终于还是想起来了。那家人姓王,就住在这四方村里面!”
听说是四方村里,王姓的一家人的时候,我心中便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心中暗暗地盘算说:“该不是王涛家吧!”
王涛,是之间我和小胖子亲眼看见的一个跳河的人(当然,说是人好像并不准确,因为我们看见他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后来,他变成厉鬼,找自己老婆报仇的时候,还是用的我的肉身。
老太太顿了顿,接着说:“我只知道他家里姓王,前一段时间好像刚刚死了儿子。至于其他的,我就都不知道了!”老太太上了年纪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头一直不停地摇,虽说幅度不是特别大,但是看起来甚是明显。
听她这么说,我便基本上已经断定了那个人便定是王涛的先辈了。因为四方村的人并不多,而且能够连续两个条件都对的上的就更不多了,所以应该是他无疑。
只是陈玄不知道这个事儿,只是打着眼睛朝着四处望了望,看见到处都是人,也压根儿不认识谁是谁。这里只能回过头来问老太太,说:“老太太,你说的那家人今天在不在这里?”
老太太也如陈玄一样,眯缝着眼睛,仔细地四下看了一下,好像并没有发现那家人。但是这院内院外都是人,她一时半会儿也确定不了,只能是发生地喊:“张四媳妇儿!张四媳妇儿!你过来,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张四媳妇儿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招呼我们进来的那个中年妇女。她听得老太太这么一喊,连着把手里的东西就近放下。又用手在自己的围裙上面使劲地拍了拍,这里才火急火燎地朝着我们跑过去。
她这会儿半蹲在老太太的面前,问:“老祖宗,怎么了?”
“老王家来人没有?”
“哪个老王家?”张四媳妇儿有些不解,便疑惑地问老太太。
老太太有些着急,说:“刚死了儿子那个老王家!”
张四媳妇儿听了这么一说,大手一甩,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赔了笑,说:“那个老王家啊!我去请了好几次,但是他说,他家婆娘刚刚死了儿子,这还没有恢复过来,怕是见了死人会伤心,所以就没来。怎么了?你有事儿笑他们?”
“呸呸呸,我有什么事情找他们?”还没说话,老太太便连着朝地上吐了好几口口水,生怕晦气。
那个张四媳妇儿但是爽快,一个劲儿地招呼我们吃吃喝喝的,等我们问了老王家大概的地方,我便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老太太口中的老王家便是王涛家里了。
原本陈玄还有问题要问的,但是院子里便催着叫我们吃饭了。
想着让别人三催四请的,总归是不太好的。所以我们找回了小五,又扶着老太太,这里便围着桌子吃饭了。
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以素菜为主,但是还算是颇为丰富,所以小五上桌子之后,便一直吃个不停。但是我和陈玄、顾盼几个人但是吃吃停停,听同桌的人小声地闲话家常。
“你说,这个张四的兄弟,也才四十多岁,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起了?”跟我们同桌的大多是中年妇女,所以嘴特别碎。这里刚刚开吃没有两口,他们便抑制不住,开始说些八卦了。不仅如此,她们起初还有些畏惧老太太的意思,故意压低了声音,这会儿说到兴奋的地方,连声音都连着提高颗好几个分贝。
我们光是被叫来吃饭,连死者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一说倒还好,让我们一瞬间便明白了,死者原来是张四的兄弟!至于是不是亲兄弟,这里也不必知道的太多。
同桌的另一个女人这里就接过话头,继续说:“可不是!虽说是上一次中了毒回来以后整个人精神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了啊。你们说是不是?”
第三个女人这会儿筷子正在夹菜,听了她说话,把菜往嘴里一送,这里还来不及咽下去,便听见她嘟囔着声音说:“我家男人来抬过张四兄弟的尸体,听他说,张四兄弟身上浑身是伤,腿脚和双手上面还被麻绳困着,身上还塞了些红纸,样子看起来特别恐怖……”
女人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