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咔嚓——
天空中炸响一道惊雷,犹如季凉此刻的心情,惊得她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苏楠跟叶宇凡也不止一次提过他跟温堇言的事,可她始终没有正面回应,温堇言的明示暗示,她也装傻充愣,假装不知道。
不是因为程燕西,却是因为程燕西的爷爷。她对爷爷总是心怀愧疚,是她跟程然的争执害爷爷变成这样,她不想再让爷爷失望,虽然程燕西跟她已经很让爷爷失望了。
“我……”季凉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抿着唇开口,“我还是想等爷爷醒过来再说,毕竟……”
“毕竟三三是程燕西的孩子。”温堇言接了季凉的话,眉头深深蹙起,“是这样吗?”
时隔这么久,乍然听到程燕西的名字,季凉有些仓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不不!我的意思是……”季凉有些无措的解释,“真的跟他无关,我只是不想爷爷失望。”
“我不抢走三三,我只是帮你照顾她,她依旧姓程。”温堇言右手轻轻拉住季凉的手,“而你的自由不应该被程家限制住,除了三三,你跟程家已经没有瓜葛了。还有,我想要的是你。”
温堇言说完,房间里安静的只剩彼此的呼吸声,温堇言的脸在慢慢靠近,季凉意识到他下一步可能要做什么,脑袋很清醒,动作却很迟钝。
来不及推开他的时候,却听温堇言忽的叹了口气,脑袋轻轻垂在季凉肩上,幽幽道:“在你答应我之前,我会忍着不去亲你……我怕吻了你,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堇言……”季凉条件反射的开口念出他的名字,“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温堇言悠悠道:“可是,给我个期限,让我不要再无望的等下去。”
沉默,死寂的沉默……
“两个月。”过了一会儿,季凉轻启薄唇,“等我过了生日,正好是考虑留在部队还是继续回京南大学学习的时候,那个时候,给你答复。”
“好。”温堇言抬起头来,笑得有些放松,“看来我机会很大。”
季凉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温堇言说得对,她才二十一岁,不可能就这么跟三三过一辈子,何况,她不希望三三没有爸爸,所以,如果生活这样继续,如果说她需要一个共度余生的人,那学长,必定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去休息吧。”温堇言放开季凉,退了一步。
“好。”季凉松了口气。
“不过刚刚我看到你的画册了。”温堇言又道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把设计这件事放下了呢,明明设计了很多好看的作品。为什么不发表呢?”
“都是无聊时的信手涂鸦,不是什么作品。”季凉淡淡笑了一声,“不发表,只是不想在公众面前曝光,不想,活得太耀眼。”不想,让那个人知道她的消息……
“那如果我说我能让你既发表作品,又不会引来太多注目,你愿意将作品通过我们公司被大众所熟知吗?”
季凉愣了愣,忽的一笑,玩笑道:“我的生活和我的工作,你要全都包揽过去吗?”
“如果可以的话,乐意至极。”
“一二一,一二一……”
周一,阳光明媚。季凉坐在办公室里听着远处操场上整齐划一的早操声,心情还算不错。
咔哒——
正在这时,二连的指导员赵钱孙突然推门而入,一把将帽子摘了下来,“重大消息。”赵钱孙是女兵三团连队指导员里唯一的男指导员。
“什么消息?”几个指导员一起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赵钱孙坐到椅子上,神秘兮兮的开口,“听说部队里要新来个教官。”
“来个教官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人嗤笑道。
“就是,就是……”
“这次不一样。”赵钱孙摇摇头,又说道:“这教官不是咱们缅疆军区的,而且听说级别很高,还是特地来训练女兵的。”
季凉默默听着,问道:“女教官吗?”
“不是不是,男的。”赵钱孙摆摆手,道:“可怜我军中一棵草的名号,要被这位新来的教官分一半去了。”
“你少臭美了。”
“哈哈……”
“你这消息哪里得来的?可靠吗?”
赵钱孙砸吧砸吧嘴,“我是偷听来的。咱们部队十月份的军事演习将会由这位教官来指挥,从下个周开始的培训,海训和陆训都是这位长官来的。”
“一个团的女兵都是他来?”有人质疑道:“那还不得累死他。”
“当然不是,可能会有侧重吧,带一个连或者两个连,这我倒不清楚了。”赵钱孙挠了挠头,“咱们耐心等着吧,听说这位教官很厉害,咱们部队很多团长营长都看不过呢!”
“看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不知道哪个军区硬塞进这么个教官来,女兵还好点,要是去男兵那里,恐怕不能让人信服啊!”
“所以就是咱们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