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能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出来。可怜的我,好不容易给肚子里的孩子补充的营养全部都吐了出来。
是!我是经常跟尸体打交道!不管是人的尸体,还是动物的尸体,都见过很多,也接触过很多。可是,我真心的没有尝过那些尸体的啊!
虽然说,以前我总是用‘尸体’做借口,将那些相亲的人吓跑,这其中之一就包括佐睿哲了,可自己却从未真正的品尝过,也不知道味道是如何。
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尝过‘尸体’味道的人,难怪那么多人都吓得恶心逃跑了,他去无动于衷,保持着异于常人的冷静。
“可还好?”我趴在马桶上,东西都吐完了,可是仍然感觉想要吐,佐睿哲从我身后走来,递给我一条小手帕,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
“佐睿哲,你故意的么?”我舒缓了一下,用手帕擦了擦嘴。
“故意什么?”他将马桶冲了冲水,盖上马桶盖,扶着我坐在马桶盖上。又递给我一杯温开水,给我漱口。
“当然是故意搞的老鼠肉骗我吃!”我坐在马桶上,一手叉着腰,一手从佐睿哲手里接过温开水。
“味道如何?”他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味道如何。
“味道还可以啊,蛮有嚼劲!”我想了想,直接说道。味道确实是还可以,只不过一想起是老鼠肉还是忍不住想要作呕。
“那就是了!野外生存考验时候,我们连生的老鼠都没得吃,从土里挖了蚯蚓,树上捉了一些虫子才可以维持体力,继续战斗!而老鼠肉含蛋白质高,营养丰富,如果在训练中能吃上一顿老鼠肉,往往能够支撑一天的体能!如果那个时候可以吃的上的话,也就不会有战友活生生的饿死了!”佐睿哲紧了紧眉,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悲伤,他认真的给我讲起他在部队里的残酷训练和演习,我看到他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疤,知道他一定隐忍了很多。
有些东西,经历了不一定要天天挂在嘴上。我还知道,他讲的那些仅仅只是他经历的冰山一角,还有很多实战,就比如他眼部被子弹划过的痕迹,就比如在草原,他徒手与狼搏斗留下的伤疤。这一切都是他人生最精彩的最至高无上的荣耀。
我现在再次想起当初佐睿哲和扑克脸在一起被我误会的时候,心里就隐隐作痛。那个时候的他心里该是有多痛苦,被所有人误会却不能解释着什么,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他们所从事的是最高的军事机密,是不能对外透漏的。
我现在觉得当时的自己真TM矫情,不知道内情还胡搅蛮缠,差点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还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只是想着闹离婚,不想受控于他们的这场‘预谋’。到现在我都无法理解当时的自己是怎么了,而现在我很想锤锤自己的脑袋:颜墨墨,你当时是发癫了么?
白首长说的很对,他说:“你可曾真正的关心过你的丈夫每天到底都在做什么事?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会不会有危险?作为他的爱人你又觉得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
现在看来,我对佐睿哲一无所知。除了他的霸道,除了他偶尔的小自恋,我什么也不了解。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突然的就让我这么心痛起来了。我想要了解他!想要了解他的一切!一个想法在我的心里头一直挥之不去!我突然觉得我的心,就这样被他牵着走了。
我看着佐睿哲感觉心有不忍,他从小就没有父母陪在身边,到了部队里还要受那么多罪,却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诶……既然这么辛苦,为何不离开?”
如果退伍,凭着佐老爷子的关系,在B城随随便便都可以当一个特警,或者武警的吧。
“因为喜欢军队,那里有亲人!”佐睿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我知道,他只是怀念有亲人陪伴在一起的感觉。那么像顾晨新,鹰眼,猎鹰,扑克脸他们都是陪伴他一路走来的最亲的亲人了吧。
“佐睿哲,从今以后,我也就是你的亲人了!”我将他拉过来,抱在我的怀里,心里有说不上的委屈,很多话卡在了喉咙,无法说出口。我摸了摸肚子,对他说:“还有他!”
佐睿哲扶着我从洗手间出来,坐到了客厅的的沙发上。他自己则默不作声的,在厨房里发着呆。
我不好意思打扰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隐忍而感到心疼。他将盘子里最后一点烤老鼠肉送进了嘴里,嚼了嚼,眼神却望着厨房的窗户外面发呆。他是不是又想起了远方逝去的战友呢?
等他将厨房里的碗具全部都整理妥当,他带着我出了门。
“佐睿哲,我们去哪里?”我不自觉的挽起他的手,在他的身边问道。
“不是担心晴语?”他带着我走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原来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为我考虑,还在想着我是不是在担心晴语,估计他是要带我去晴语所住的那套房子里吧。
突然,我感觉到了身后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不是监视我的那双眼睛,而是像刀片一样锋利毒辣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