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沁人心脾淡雅香气,
他起身,宽袖垂下,遮住了他纤长的手。走了两步,顾倾觞举臂从三层的柜子上拿了一个木盒子。圆形的木盒,不大。也就人的食指和拇指合拢成的一个圆。
“这是治疗瘀伤的药膏,回去最好揉一揉,然后抱上布。早晚换一次药便好,这两日李叔就莫要上山砍柴了,在家休养两天,就差不多了。对了,最好不要沾水。”
顾倾觞说罢,将药膏递给了做杂役的药童。
药童接了过去,然后熟练的给李叔上起了药。
“哎这二公子,这扭伤也不能碰水?这一天不洗这脚就出味,只怕家里那婆娘又要唠叨着唠叨那,嫌弃我了!”李叔叫道。
顾倾觞闻言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不能沾水,只是我见你体寒气虚,最近时节转凉,你又晨起边去砍柴,山间露水重。容易染了寒气,落下病因。所以平日里要多注意些身子,不然过几年就会有病痛缠身。”
“还是二公子心善,你若不说,我还真没在意,可不是吗,一天凉的时候,我就觉得膝盖有点无力,又有点疼,我也没在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是药钱,你拿好,李叔我在这住一晚上。”李仁生从榻上坐起上半身,拿出了一吊钱递到了顾倾觞手上。
“用不了这般多的……”顾倾觞看着手上的吊钱,犯难道。
床上的老叟挥了挥手,道:“住客栈还要50文钱呢,怎用不得。”说罢他转了个身,背朝着顾倾觞侧躺。
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
顾倾觞见此,也不再开口,只是起身将钱拆开来,将八十文钱放到了老叟的枕边,确保他一醒来便能看到。
“我不管,你们中原人不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吗?怎么连个扭伤都治不好,还想征服我族?哼,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清脆的女声就好像是三四月份下来的甘蔗,充满着甘甜的汁水,咬起来干脆的发出一声响。
面对自称为霓的苗族女子,顾追面色阴冷,宛如一条正喷着毒液的蛇,又宛如阴凉底下伺机待发的暗箭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冷芒,让人脊背发凉。
“口出妄言,也不怕惹来横祸!这红肿淤青并非扭伤,并非蚊虫蛇蚁之毒,若非你有意为之,何至于此?你、好自为之,休要强人所难,无理取闹!”
说罢,他用力的拂袖转身。
顾追今日出行采药,穿的自是短袖短衫长靴,一身装备干练的很。也索性如此,不然他这一动作,长袖划过半空,和空气发出重重的摩擦声。
更令人觉得此人不好相处,脾性骇人了。他素来是这般脾气,一言不合,便对你无好颜色。其实不过个面冷心热的人。只是这性子是改不掉了的,根深蒂固了。
人都道顾家两个公子,秉性所差甚大。
“大哥,你回来了?”顾倾觞追着欲要去内堂换衣的顾追,问道:“此行可还顺利?”
面对顾倾觞,他面色稍霁,点了点头,道:“尚可。”
他似乎没有什么交谈的欲、望,便是回话也是这般淡淡的两个字。
或许会让旁人觉得顾追难以接近,但自小便如同亲兄弟一同长大的顾倾觞却是了解他的。他只是不善言辞而已。
“那位姑娘……是来寻医问药的?”顾倾觞面色有几分犹豫,话间有几分迟疑的问道。却是想起了那姑娘的穿着打扮。“看着不似中原人,可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就交谈在即将进入内堂的撩帘前,还未出厅堂。
被问道此,顾追眉头微蹙,不过一顿便答道:“林中途中回返时遇着,似是迷路扭伤了脚。见我便央求我背她回来。本欲给她瞧上一瞧,却推三阻四,心中觉得蹊跷。刚刚发现,那并非扭伤,实属其他。”
“蹊跷?并非扭伤?”顾倾觞口中重复念着。
“似是故意为之,不理就是。”说道这里,顾追侧眼看了一眼着望着两人交谈,榻上的霞,之后便转身头也不回的撩开帘子进了内堂。
“去换衣,稍后过来。”只留下了这么句话。
“喂,你们嘀嘀咕咕在说什么,他怎么走了?我还要让他给我看看脚呢,真是死人脸。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也不过如此。哼。”霞声音很大,态度很倔,口气更可以说的上是冲。
她是在对刚刚和顾追结束交谈的顾倾觞说的。
死人脸……听到这个形容,顾倾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般形容大哥的。这姑娘如此说。说她是太过无礼好,还是不拘礼节,洒脱肆意好?总归是有些,不妥的。
“姑娘,大哥性子历来如此,若有冒犯,还望见谅。”顾倾觞边说边行了歉意的一礼,抬起头,眼神注视着榻上的霞。
“在下是这间医馆的坐堂大夫,虽说不得医术如何高明,却也称得上是精通二字。可否让我看看姑娘的……伤处?”说此,顾倾觞的面色有些尴尬。
一个男子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问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脚。如若是在平常,那是登徒子才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