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待久的人,演戏的功夫都不是盖的。春秋冬夏一脸的紧张着急,冬夏更是泪眼汪汪地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赶紧下水救人啊!娘娘若是除了什么事儿,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春秋在岸边指着那些个小太监喊到。
夏大大沉在水里闭气,是不是头抬出睡眠,双手乱晃,做出挣扎的模样。实则她正悄悄往按岸边,还有荷叶不是那么茂密的地方靠去。
这会儿,那些个小太监保定能见着老娘了吧!
“噗……咳……”
“救……救命!”夏大大断断续续地喊着,花蕊站在船上,面色不定地看着溺水的那个人,自己方才不过是说了些重话,然后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怎么就……
只是这女人要是就这么死了也好。王爷日日在书房,想着念着也就这么个活人,等到她死了……哼,司徒轶到底还是个男人,总不可能怀念一个死人一辈子,再说以自己的姿色……花蕊就不信这样都夺不会司徒轶的心!
一股子有些变态的快意,在花蕊的眼眸中渲染开来。
只是她根本就没想过,今日这事儿,几十双眼睛都看着是七王妃和贵妃娘娘呆在一块。原本这王妃对贵妃态度就不善,突然设宴,还是在一艘谁也不能上去的小船上,好端端一个人又怎么会落水……完全不需要深思,是个人都会想着是七王妃故意将贵妃给推下去。
这事儿,遮不住。
而让司徒轶知道了……莫说是保持现在的冷眼,应该是连杀了花蕊的心都有了吧!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女人!
果然,浮水过来的几人,很快就发现了在水中挣扎的夏大大。花蕊在后头,也赶忙吩咐船夫把船摇到岸边。
救起人时,夏大大已经因为“溺水过多”而“昏迷”。只是周围这些个太监宫女,也不懂医术,所以根本就没人能发现。春秋冬夏见着夏大大被救起,马上冲上前去,趴在夏大大身上大哭起来。花蕊见着夏大大这状态,心中冷笑连连,但面儿上还是大喊着:“快!快去请御医!”
春秋冬夏对花蕊这表现心里嗤笑不已。且不说自家主子这是装的,但若她没有真的动手动脚或做些什么事儿来,她们家主子也不可能顺着杆子爬着,演了这么出戏!
不过若到最后这戏演成了,或许还真是要感谢一下这王妃娘娘呢!
摊上这么个王妃,其实春秋冬夏这心里,一直是在位司徒轶默哀。
花蕊这回心里是真想夏大大死,使了个眼色给去请太医的那个小太监。她当然想着太医慢一点儿过来,这夏大大生还的希望必定就小一些。
春秋冬夏手忙脚乱地将夏大大抬上步辇,带着一行人赶忙往听轩阁赶去。夏大大也趁着混乱,悄悄往自己口中塞了那枚前几日月枫带给她的药丸。顿时感觉浑身发热,不过这脑袋却是十分清醒。
冬夏偷眼一瞄歪靠在辇车上的夏大大,面色开始发白,嘴唇也有了干裂的痕迹,额头上冒出颗颗汗水。倒是双腮,居然像煮熟了的虾那样通红。
想着她家主子方才必定是服了药。公子给的药丸也当真是效用显著。
她们到了听轩阁后,春秋揽着夏大大的身子,顺带用手轻轻摸了下她的额头。
果真是,烫的让人心惊!
这模样,要是再昏迷两日,烧个两天,不死都没人相信。
在花蕊的可以安排下,那太医果真是迟了夏大大她们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才到的听轩阁。同时司徒殇还有萧太后、静妃、贤妃都被这事儿引到了听轩阁。
说实在的,今儿这齐聚之景,除了些大日子外,当真是少见!
只是这各人都揣着个什么样的心思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司徒殇最近这段时间都呆在静贤宫,根本就没见着夏大大一眼。今日再见,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形!
想着两人认识后,自己的所有喜、怒、哀、乐。和她在一块儿的日子,自己才真正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她若死了……他又要如何是好?
“太医!朕的爱妃怎么样了?!”他完全地红了眼。难道几日未见就要天人永隔?!想到这儿,痛,撕心裂肺的痛。
“今日你们要是救不了她,明日,朕就把你们统统杀了!给朕的爱妃陪葬!”
一旁的静妃,看着司徒殇这带着绝望而残忍疯狂的神色。心头微惊。
多久了?究竟有多少年,没见他露出这种神色?平日里总是浅淡地笑、浅淡地怒。她以为这就是他,冰冰冷冷、平淡疏离,恬淡如水。
只是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错了。
“我要的只是占有,我要的是那个男人心里只有我一个。”
夏大大的话还一次残存在耳边,静妃的面上微苦。对比起来,若真要说司徒殇的心里到底有谁,或许在这人世间,只有夏大大这一人。
但这戏已经做到这样一步,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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