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听了司徒殇这话,心头一堵,思绪更是百转千回。
难道……这皇帝已经知道了?怎么会!当年他明明做的干干净净没留半点痕迹才是!但如果不知,照着司徒殇的性子,对太后应该是敬重无比,又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
“皇上,七王爷十日后便大婚,若您现在讲太后送往净月庵,实在是不妥啊!轶儿是你的胞弟,太后的亲儿,他大婚,母亲却不在,确实是荒唐至极!皇家的威仪何在!”话越说越夸张,司徒景这厮脑子倒也转得快,还能编。
他这样维护,更加笃定了司徒殇心中的想法。
再想想十几年前被他撞上的那回事儿……呵,果真是奸夫淫妇!
不过,司徒殇与萧太后的仇怨虽深,他对司徒轶这个弟弟还是不错的。的确是将他当做弟弟来看。
司徒轶向来直爽率真,不谋权利钱财,只想着纵情山水。只是他的身份……司徒殇早晚有一天会结束萧太后在宫里的日子,揭露那些不为人知的宫廷丑事,免不得会与摄政王正面交恶,那司徒轶若是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又会作何抉择?
有时候帝王的决定得关系到方方面面,他派了花蕊去监视,做七王的妃子,虽不得已,却非得要做。不是花蕊也会是别人。
“哦?说到这儿,朕倒是想起来这事儿了。也不知七弟府上开始筹备了没有。”
司徒景听着司徒殇这话,更是面沉入水。他当时亦被司徒殇赐给七王爷那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击得整个人都懵了!
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地,司徒殇就这么随随便便将一名身份地位卑微低下的宫女指给了司徒轶。而照着以往司徒轶的性格,若是他不喜欢,必定会抗旨拒婚。
先帝爷在时,也曾想给司徒轶指婚,那时候指的还是们非常好的亲事,对方是刘侍郎府嫡亲大小姐,样貌俊俏,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在京城闺秀里大名也是响当当的。可最后还是被司徒轶给拒了,先帝大怒,罚了七皇子在府中面壁思过一月。
但那日,为何?就着司徒景安插在七王府里的探子来报,当日七王爷面色只是淡淡的,更没有那些欲抗旨拒婚的行为。
实在不符常理!莫非……那宫女本就是司徒轶的心上人?可分明有人告知他,花蕊也未见过司徒轶几面。
“皇上,说到轶儿的婚事,您当初岂能那般草率!那花蕊不过是听轩阁中的小小宫女,身份卑微,地位低贱,实非良人!勉勉强强封个侧妃便是,怎的能让轶儿娶她做王妃?!”司徒景很少暴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此刻还真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决不允许司徒轶娶这样的一个女子。
“哦?皇叔不知有没问过七弟的心意?若是七弟不同意,朕这个亲哥哥也不好阻拦。朕,并没有逼迫他。”司徒殇将那句“亲哥哥”咬的尤为重。
“皇叔怎知他们两人不是两情相悦呢?七弟如今府上无一主人,这花蕊心思玲珑,必定是深得七弟喜爱的,不过皇叔您不知而已。还有,朕早已认花蕊为义妹,赐名司徒蕊儿,封作郡主。郡主与睿贵妃两人姑嫂情深,如今不过暂住在听轩阁里。说起来这身份,却也是能够勉勉强强攀得上七弟吧?”
司徒景不蠢,司徒殇也是不弱。他怎么着也得把花蕊给司徒轶塞过去。
其实心里头明明清楚司徒轶答应这门亲事,不过是因为当日荷花池畔,他醉酒向夏大大表白被自己撞见,害怕自己进一步误会,迁怒给夏大大而顺着自己的安排。
不过这等事,又岂是司徒景这些人知晓的。
至于什么义妹郡主,今日自己说出口,封了便封了吧。横竖不能委屈了花蕊还有他亲爱的弟弟。
司徒景并未想到司徒殇今日是做足了准备和他对着干,不过太后的事儿,还算好。司徒殇没有反驳,应该是稳下来了。
她……在宫里应该是过得不快活。司徒殇这表现,不同寻常。看来是时候需要好好查一查,这皇帝究竟知道些什么。
司徒景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光。
御书房。
“皇上,你今儿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和摄政王就这么给杠上了!”蒙恬这一进御书房就大大咧咧喊出来,明显地表明自己的不满。
“你今日这种表现,针对性那样强。又是太后又是七王爷的。明知道那司徒景是太后的老相好,司徒轶时他俩的私生子,你还这么说。傻子都会怀疑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了!”蒙恬容不得司徒殇插话,尤为焦急地说到。铁无心倒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蒙恬黑着张脸,狠狠地瞪了眼变成木头的铁无心:“你怎么不说话了,皇上做了这么件蠢事,你居然也不说一句?!”
这世上,敢直接说司徒殇做了蠢事的人,也许也就只此一家。
司徒殇突然觉得百口莫辩,直接这样被好友点出来自己蠢……还真是感觉满头黑线。
他这话一说出口,面色也就有些挂不住了。只是在私底下习惯了损人,想来司徒殇也不会真的怪他无理或是怎样。
“皇上这么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