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往大理寺受审。便向司徒殇请求,与之一同去大理寺听审,以一个被害人的身份。司徒殇对此表示理解,同时也思虑到她身体状况,则言要同她一道去。夏大大没有拒绝,轻笑着应诺。
或许这次小产真的改变了她的性子。司徒殇只觉得眼前人似乎越发的乖顺,与过去那种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完全搭不上边,心里疼惜着她的这种变化。实则,司徒殇也是不远夏大大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似乎心如止水,似乎目光涣散,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其实她只不过是悲哀和懊恼,懊恼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悲哀与司徒殇最后的一点关联都要被残忍切断。但这样也好,可以心无旁骛地离开,没有牵挂,未来或许更加不会再有交集。
但伤害她孩儿的人,必须接受惩罚。这一点,不可置否。
大理寺。
凌云坐在审问台上,堂下跪着桂嬷嬷。
这桂嬷嬷原是京城尚书府萧家的家生子,自小在萧家长大,八岁便开始服侍萧家大小姐也就是当朝太后萧君凝。十六岁那年随着萧君凝入宫,一直是萧太后的心腹丫鬟。
只闻那凌云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桂百花。”
“你身为后宫的老人儿,本官根据那伪装成医女嬷嬷的浣衣局宫女的笔供得知你做得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说!你为何加害贵妃,又为何要加害她腹中胎儿?”
这后头一句话,是司徒殇特意让凌云加上的。实则他们手头的证据,只是指向慈宁宫中人,意图借着夏大大流产之际,加害于她。而小产之事……照着平素里太医给夏大大把的脉象来看,轻微跪一会儿,是不足以害的她流产。太后的手段他向来知道,但也从不过问,只因他亦不想让自己不爱的人怀上他的骨肉,不过这一次……司徒殇也让蒙恬为自己细细查探过,除了被夏大大吐了的那被茶水外,慈宁宫上下都检查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萧太后为人谨慎,必是早就将那茶水处理得干干净净,他亦难以用此来对付她。
“大人,前者老奴承认,但老奴并未害过贵妃娘娘腹中胎儿,请大人明察。”桂百花眼中露出一丝异样。
的确,那胎可不是随意就能够落下的,这一切都在太后娘娘的掌握之中。从到慈宁宫说话,到流产,再到导胎。不过她们没有预料到的是,那嬷嬷竟然会被发现,那么夏大大就没死成,身体如今也可以调养得好好的。她们也不知夏大大身旁的那春秋和冬夏心有城府,细微谨慎加上手段之高明更是远超非常人。
然而虽说流产之事的确是她们做的,但那子息……在后宫几十年,从未有人看出。皇后、静妃甚至贤妃多内未孕,也都找郎中检查过身体还有周围物事,但那屋内的熏香以及一直缠绕她们周围的淡淡花香,都未有一人看出。
这凌云之问,是在试探。
她知道的,跟在萧君凝身边数十载,这点小把戏都瞧不出的话,简直白活。
凌云蹙眉,他知道凡事讲究证据,皇上的意思是诈那老奴一诈,此刻瞅着她的面色,并无心虚之意,根本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坐在后堂的夏大大,听了桂百花的话,手却是不由得抓紧了衣裙,毫无意识地用力搓揉着。别人不知子息,她却知道。她不信桂百花在太后身边侍奉这样久,会不知这花朵的功效?司徒殇见到身边人肢体的僵硬以及她散发出的微微怒意,心里一痛。
这是女人最受不得的丧子之痛啊!无奈现在手中并没有充足的证据。更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其实太后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人。不由感觉心头沉闷,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司徒殇将左手伸出,牢牢抓紧夏大大拧成小拳头的手,想要给她一种安全的感觉。
但有些事发生之后,就无法再挽回了。孩子是,感情也是。
司徒殇的眼里露出一道凌厉的寒光,从夏大大入宫伊始,萧太后就与她看不对眼,赐毒酒之事他并非不知,当时还好司徒轶赶去救场。之后又纵容皇后等人与夏大大处处为难,现在又欲至她死地。萧家势力在朝中依旧巨大,宫中亦有不少心腹。今日他们虽捉了桂嬷嬷,保不准明儿又会出现什么荣嬷嬷、刘嬷嬷。只要太后在宫里一日,夏大大便不得安宁一日 。那么……除了杀死她外,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太后送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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