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茂年,怎能被往事折腰,纵是身边千万种不堪千万种不愿,走尽繁华步步险象也紧扣这万世韶华,只因帝王高位,天难没的棋子也亦为了自己一梦之间的残响,难护周身难护情丝。夏大大遥望这一醒混沌世纪的苍穹,好似能从这碧蓝无云走到另一边的朝朝暮暮,她自己心中最深的朝朝暮暮。心里何时会有绞痛,念起一个人,无论是那夜还是帝王宠爱集一身的如今,她的羁绊深是难分,她会念起穿越时空的家,也要在现世安稳自己的周全,夏大大直了直身,是的,无论是谁,她总是要为自己活的,至少现在,要走下去。
倚在听栏阁的风卷帘柱之边,一抹俏雪色腰肢纤柔依偎,夏大大低首静看自己掌心,自从联合了淑妃之后,近来有事没事的就会往淑妃那跑,淑妃倒是能说话的人,自己一待就是待一天,想来如此,夏大大又勾唇一笑,人啊,总是不能太犟。
发丝掠过耳边轻如薄翼凉滑无比,风卷帘轻游过耳边和发丝搅在一起,与天边辉耀浑浑融合,这威严宏伟的对称建筑,古色古香的构架,如今空旷成了夏大大这抹异色,倒也是赏心悦目。夏大大想来这几日去淑妃殿连花蕊也不带过去司徒殇大概会气急,司徒殇那个傻皇帝生起气来倒是有点让人解气的,想着,不自觉脸上有过半刻的笑。
听闻有好几次司徒殇来听轩阁找夏大大都见不着人,整个人瞬间冷了几度,天下哪有皇帝宠妃还不见人的,大抵只有这个天天装忙不好好呆在宫中的夏大大了,天子发怒,威慑可言,然而这个夏大大就是不怕,依旧身边不带个人天天往别人宫里跑。
至于为什么司徒殇找不到夏大大的去向,问花蕊夏大大去哪了花蕊也不告诉他,夏大大每次去淑妃那都会特别叮嘱花蕊和听轩阁的宫女太监们不准透露她的去向,特别是向司徒殇。这司徒殇倒是想发怒又无处发泄,干脆就是去批奏折批个昏天黑地。
但是即使夏大大叮嘱了听轩阁的奴才们不透露她的去向,但也免不了其他宫里的人前来打探,所以就算其他人不清楚夏大大去了哪,这贤妃静妃心里也是清楚的很。
这几日宫里看似风平浪静,皇上夜夜注重朝事,暂不临幸后宫,而这后宫也安静的出奇,而这夏大大的寝居四周时常会出现一些不相识的人,而夏大大的宫女们也一夜之间多了许多好“闺蜜”好“知心”,全部人都在问,夏大大到底在商量些什么,而通通去打探,花尽各种心思,这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暗涛汹涌。
再转到雅灵宫内,夸张繁华的装饰恍如金銮泣血,外殿清如水而内殿却如此张扬,可见殿堂主人内心之饥,这静倒是前殿应和,而这后殿华丽装饰羡煞世人。静贤宫内的主人正倚在她那万蝶蜂绕金碧床榻之上,披下垂地彩丝罗锦交杂琉璃水滴晶石被来回丫鬟奔波侍奉作响,一旁双束俩阁鹤涎千羽之烟袅袅,斑驳佛抱蝠纹风屏轻竖佳人之后,美人衣衫俏丽双扎飞髻,两颊绯红丹唇绝艳,美目难殊一眼扣弦,手中却把玩着一对佛珠,媚眼如丝带着笑意看向殿外,言:“有客人要来了。”
一个素衫丫鬟手捧餐果被眼前佳人一个媚笑愣了神,手一失丢了一落果实,慌张的倏地将头低下,心想这下可是要挨骂了。这时,殿外有压细尖嗓传报声响起:“静妃驾到。”
“姐姐,你怎么还有闲情吃果子呀姐姐!”静妃气势汹汹地提了裙摆走进来,迎面扑来了粉气味儿,让贤妃不禁嗤笑一下,贤妃隔着帘子手轻搭在端盘的丫鬟胳膊上,嘴里轻道:“跪着,举好,莫动。”
说摆,尖锐的指甲猩红的色儿刺入人白皙肉里,脸上不改笑意,跪地的丫鬟疼得颤抖却不敢抵抗丝毫。“你怕什么,就算这后宫着火也不会烧到你那边去。”贤妃瞟了一眼来人,纤葱白指衔起一颗水晶葡萄碧绿的色儿跳进唇齿之间。
“最近这睿妃和淑妃走的这么近,恐怕日后会有大事发生啊,妹妹担心……”静妃最近听说夏大大经常去淑妃宫里,自然坐不住,这不今天就已经跑到了贤妃这里思考对策,“这夏大大平日抢了恩宠,这几日看似安分,皇上也不去她那边,可她天天跑去淑妃那边,她身边的丫鬟更是滴水难近,我担心……”
“担心什么,那淑妃已经和你我做了这么久的对头都没有造成多大声势,难道,加上一个睿妃你就怕了?就算是她们二人已经联合,量她们也翻不了天。”琉璃水帘里头的佳人容貌若隐若现,好一副朦胧之景,贤妃斜眼示意一旁的丫鬟,随后自顾自的吃起果子来,“蝶儿,给静妃看座。”贤妃不管是对淑妃还是对睿妃,一直都是抱有一种不屑的态度。
或许是之前贤妃想要拉拢淑妃,这在宫里盟友多比敌人多好,贤妃性子是傲到骨子里的人,但被淑妃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的原因,这贤妃倒也真是连想都不乐意想这俩人走到一块,无论贤妃还是静妃,都对于淑妃那直来直往的性子了解太深,而凭她们对睿妃的了解,睿妃却是那种绕来绕去的人,所以,贤妃几乎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个性子截然不同的人是不可能联合到一起去的。
这古人就古人,只把事情想得如此,心里满腹唇枪舌剑。然而贤妃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