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不紧不慢:“夜王在书房温习兵法,按照惯例,不能有外人打扰,恕奴才不能从命,锦大人还是改日再访吧。”
锦无恙在城外堵住夜王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百姓说法不一,有的信奉锦无恙的说法,道独孤夜勾结边塞致使城池失陷,有的站在独孤夜一边,说锦无恙无中生有,夜王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伤害皇朝的事情,要说伤害也是锦无恙的栽赃陷害。
徐管家身为夜王府的老管家自然站在独孤夜这边,眼见锦无恙前来谢罪,怎么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吃了闭门羹,锦无恙胸中闷气却是无处发泄,愤愤地看了一眼徐管家,咬牙切齿道:“徐管家,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拜访夜王,若是连皇上派来的人都不能见到夜王,说夜王没有忤逆谋反之心,倒也是说不过去吧。”
徐管家一愣,锦无恙倒是说得也在理,可他也是个心直口快,尖嘴伶俐的人,听锦无恙这般暗讽自家主子,心里当下不痛快的很,连带着对他的不满一下子发泄出来,冷哼了一声,尖着嗓子道:“锦大人是奉皇上之命来赔罪的,就该有个赔罪的态度,这般大的气场和不可一世,倒真是让我们夜王没个台阶,奴才奉劝锦大人一句,若是真想好好的完成皇上交待下来的命令,理应放低姿态,否则,就算你一天来八次,夜王也不会理会你。那你日后怎么向皇上交待?”
锦无恙袖中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来给独孤夜赔罪,本就心不甘情不愿,莫名吃了闭门羹不说,还要遭受一个奴才的冷嘲热讽,锦无恙越发对独孤夜憎恨。
然而,事实却如徐管家所言,独孤夜脾气本就古怪,在城外拦截,挑明他勾结一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分明就是无中生有。独孤夜难得的没有在城外当场发怒,血洗锦无恙,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这也是锦无恙越发放肆的一个方面,他以为独孤夜真的被自己的气势吓住了。
眼下逼不得已来道歉,再不低眉顺眼,放低姿态,依照独孤夜的性子,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锦无恙在皇上那里则不好交差。如此,锦无恙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就很难说了。
皇上正是用兵用人之际,再怎么说也不会为了得罪独孤夜,而继续让锦无恙在朝堂逍遥。
想到这里,锦无恙无奈,粗重的呼吸过后,忽略掉徐管家眼中的不屑和挑衅,锦无恙强压下内心的怒气,再次开口:“请问徐管家,不知夜王何时能温习完毕,我可以等他。”
徐管家看了看天,想了想:“现在不是刚过中午吗?要到晚饭的时候夜王才会结束。”
锦无恙能听到自己后槽牙“咯吱咯吱”的响声,耐着性子点头:“好,那我晚上再来拜会。”
说完大跨步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徐管家望着锦无恙离开的马车,嘴角浮现满意的笑容,转身走进夜王府。
书房内,独孤夜在看兵书,纳兰明若在温习万能医谱,听见脚步声,两人双双望向门外。
“夜王。”徐管家躬身施礼。
“怎么样?”见识徐管家,独孤夜再次捧起兵书,声音平淡,仿若置身世外。
徐管家如实回答:“锦大人听了奴才的话,已经打道回府,说晚上前来拜会。”
独孤夜微微点头:“没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徐管家就是喜欢夜王的这一点,做什么事情都不骄不躁,一切稳操胜券。
当下应了声,退出书房。
纳兰明若到是好奇,侧头望向独孤夜:“你让徐管家和锦无恙说什么了?锦无恙一向做事不轻易低头服软,现在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去,岂会善罢甘休?”
独孤夜放下兵书,迎上纳兰明若不解的目光,浅笑不语,起身来到纳兰明若身边,将她整个人望进自己眼里,尽是柔情蜜意。
“皇上的命令,他不服软不行,可这样‘有骨气’的道歉,本王又怎么会接受,我倒要让他尝尝得罪我的后果,否则,日后他时常找麻烦,可有的我们忙了。”
又是胜券在握的笑容,纳兰明若太熟悉这个笑容了,嘴角也不自觉向上提:“你想一劳永逸,让他彻底断了再叨扰你的想法,所以才这般为难。可是你难道不怕狗急了跳墙吗?”
独孤夜伸手轻触纳兰明若的额头,点了一下,颇有些得意:“还是我的王妃了解我,有皇上在,锦无恙不会冒险。就算他有心,在怎么推波助澜,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也兴不起什么风浪。若是暗杀的话,他更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独孤夜紧紧盯着纳兰明若的眼睛:“怎么,你对我,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纳兰明若嗔笑,眉眼弯弯,好不妩媚:“不信任任何人,我也要信任你,你是独孤夜,我的夫君。”
“关键是爱你。”独孤夜魅惑地补充了一句,俯身在纳兰明若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别太累了,一会儿我会去看李叔和那些受伤的属下。”
纳兰明若点头:“我去看看新月。”
毕竟是男子,李叔和那些伤员自狩猎回来之后,缓了两三天,除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