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夜答应了纳兰明若当晚就开始写喜帖了,但是他自己确实摸摸纳兰明若的头:“好了,你舟车劳顿,写喜帖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你现在还是快点洗洗睡吧。”
纳兰明若忽然一手握住了独孤夜摸着她头的手:“是不是臣妾洗洗好等王爷你啊?”纳兰明若眼神暧昧,其实她是在逗独孤夜。
但是独孤夜虽然是已经知道这个纳兰明若平时说话做事比汉子还要汉子有些,并且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还是被她这么豪放的性子震撼住了!
独孤夜万年不红的脸上,居然红了红。
“这个……其实,明若,我……”
看着独孤夜那个结巴的样子,纳兰明若觉得实在是太新奇了!
冷酷阴郁桀骜的夜王,居然也会脸红着结结巴巴,这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好了,我不逗你了,既然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那咱们就都各自去睡了,写喜帖的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
纳兰明若顿了顿:“至于那个事情……虽然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但是我们还是正式一点,等到新婚之夜再说吧。”
笑了笑,纳兰明若和独孤夜,终于是各自回去睡了。
而这边的锦无恙、凤无绝、璧渊、少慕。
这些同样喜欢着纳兰明若的男子。
却都几乎过着他们一生中,最艰难,最煎熬的时刻。
锦无恙的妻子疯了,孩子死了,知道是太子做的,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而凤无绝遭遇了纳兰明若的背叛,太子妃的白眼和离家出走,皇帝的不信任,也是焦头烂额。
而璧渊的门派,被其他两大门派联合起来对付,现在已经是死伤无数了。
而少慕,则是一张俊俏的脸,被毁得不成人样。
于是他们的婚礼,就好像是在大家都抑郁不得的时候,举行了。
第二天一早。
独孤夜,就已经喜帖全都写好了。
三日后。
一身的大红喜服,穿在两人的身上,纳兰明若和独孤夜站在一起,纳兰明若用手将独孤夜的嘴角摆起,对他说:“之前你不是说过,你欠我一个多月的微笑吗?也就是欠我三十五的微笑,那么,今天,就请你好好地笑一笑,开开心心地笑一笑,今天可是咱们大喜的日子。”
独孤夜微微一笑,看起来比一年前正常多了。
这一刻,纳兰明若差点就在独孤夜的脸上,看见了暖男的银子影子。
但也是差点,独孤夜始终是属于那种高!矜!冷!贵!的男子。
一股王者的威严之气,带着半分疏离,三分矜持,四分高冷,两分高贵,半分温暖。
纳兰明若心满意足地看了看独孤夜:“嗯,不错,就是这个样子,我对你们古人的这些礼仪,不是很清楚的,但是好像在入洞房之前,你都要对外面那些什么皇弟皇兄敬酒吧?记得微笑,即使是用光了欠着的三十五个,你也可以超支,提前使用之后的微笑,总是……”
纳兰明若的话还没有说完,独孤夜就接上了:“我知道,总之今天就是要一直微笑是不是?”
“对,聪明!”
“那,我今天的微笑,都免费好了。”
纳兰明若猛然转过头来,眼中迸发出惊喜的样子。
不是她大惊小怪,实在是要独孤夜微笑真的非常不容易,本来她还挺心疼那欠着的三十五个微笑,但是现在,她又可以让它继续欠着了。
嗯,真好。
灵越国历年九十一,立夏。
纳兰明若一身火红的嫁衣,端坐在马车上,凤冠霞帔被窗沿漫进来的天光照得莹莹,凤鸾生辉,灼灼炳炳,周围吹锣打鼓,好不欢庆。
外面是吹吹打打的送亲队伍,声势浩大,宛若长龙一般连绵不绝。
但是全部都会整装待发的夜王府三千精兵。
他们嘴里朝着军队中最慷慨激昂的歌曲,正是灵越国的凯旋歌。
而新娘子花娇的后面,没有马车的彩礼,而是夜王府浩浩荡荡的一百只雪狼!
脖子上挂着一个个小铃铛,身后是小推车,纳兰明若的彩礼,都是由这些狼群拖着的。
这样强势的一只队伍,倒不像是去成亲,而像是去打战的。
繁华的大街上,有做生意的商贸,看街景的绅士,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听书的街巷小儿,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而在队伍的上前方。
琉璃金鬃马之上,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夜王独孤夜,此时倒是十分应景地一脸微笑。
夜王府的那三千精兵,也算是跟着独孤夜出生入死好多年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的夜王笑呢!
一路上歌唱的很是欢畅。
而周围的百姓,因为夜王平时就很励精图治,但是因为他总是一脸严肃,导致就算是老百姓想要和套套近乎,说说话,表达一下爱戴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