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皱眉,眼里的寒光就像深渊的雪剑。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看得出来,今天好不容易叫你受制于我一次,我又怎么能不好好把握机会呢?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就这么定了,要是不答应,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威胁过后,陆雪衣犹自爬上了床榻。
冷艳看了站在一边不做声响的锦无恙,看着他那铁青的脸,她心里就一阵舒畅。
施施然睡下,背过身去,再也不想看见那锦无恙的脸,陆雪衣沉沉睡去。
半夜,她忽然感觉床往下一陷。
然后有一个冰凉的身子靠了过来,旋即又退了一掌的距离,睡在她的身旁,尽量使身子不挨着陆雪衣。
不想也知道这人是谁了,陆雪衣想不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说了不同床共枕,但是为何还要睡在一起,因为地上冷吗?
那他可曾考虑过她的感受,并且要是锦无恙是个有骨气的男子,说了不上她的床,就算是冻死,也不该和她同睡。
但是陆雪衣这个时候,也是极困了,不想再与之争吵,于是又合上眼,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陆雪衣还没有起来的时候,锦无恙就已经被太子叫去了。
她只好一个人去给宰相大人敬茶。
幸好宰相大人还比较喜欢这个陆雪衣,她来了以后,还送了她一块黄田玉。
简单地聊了几句,宰相也有事,出去了。
陆雪衣就一个人在院子里面转悠,宰相府和尚书府布置都差不多,她在丫鬟新月的陪同下,将整个宰相府都绕了个遍。
最后停在了一家小小的木屋面前,这间木屋的格局和装潢,同金壁煌煌的宰相府格格不入,木屋因为年久失修,而更加破旧。
陆雪衣从丫鬟的嘴中,知道了这间屋子的来历。
这是十多年前,宰相夫人所居住的小木屋。
“新月?既然是宰相夫人,为何会住在这简陋的屋子里面呢?”陆雪衣疑惑地问道。
那小丫头抓抓头,傻笑道:“夫人,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才来几年,这事儿我还是从老嬷嬷的口中知道的,并且这见事情,在府上,好像一直是一件秘密,是大家的禁忌,宰相大人不喜欢听人提及这件事,所以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敢多言。”
“知道了,那我们就去那边走走吧。”
又和新月逛了逛,陆雪衣觉得实在是无聊,心中一丝做新人的喜悦都没有。
于是就早点休息,睡下了。
而这一边,因为锦无恙和纳兰明若的谈话,被太子听见了,他暗中了解到锦无恙和独孤夜之间,有矛盾,是为了一个女人——纳兰明若。
于是,凤无绝便去找锦无恙联盟,想要一起对付独孤夜。
独孤夜是东阳王的独生子,自从多年前东阳王去世后,他便世袭罔替,代替了父亲的王爷位置。
但,当今太子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只因独孤夜的势力非常庞大,对他这个未来皇帝十分威胁。
可目前太子凤无绝却不敢加以妄动,只能慢慢想办法化解掉独孤夜的势力,再一网打击,不给他翻身机会。
如今待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此时。
太子脸上带着一块白色的面纱,身穿落梅墨色长袍,加上他一头青丝只用墨绿的锦带将鬓角的两缕绑住,松拉拉地垂在肩膀的两侧,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隐隐透着神光,熠熠生辉,光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和额头,就知道绝对是一个俊俏的男子。
而锦无恙依旧是白色的锦衣,青丝盘起,露出光滑白皙的额头,面如冠玉,薄唇轻抿,也是一翩翩君子的样子,同太子凤无绝坐在酒楼的一角。
引来了好些人的侧目,这两人,实在是养眼。
凤无绝轻轻将手中的酒盏凑到嘴边,掀开面纱的一角,下巴的弧度有些刻薄,喝下一口酒,然后看着锦无恙,将他联盟的大致意思说了出来。
锦无恙最近思念纳兰明若,已经到了一种几乎是丧心病狂的程度了,紧紧地握着拳头,又想起昨天违心的婚礼,再做着最后一刻的挣扎。
太子好像是看出了锦无恙的犹豫,于是在旁边添油加醋:“无恙,你是因为你已经成亲了,所以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吗?”
锦无恙想起这个,就心中一阵恼火:“都是陆雪衣那个贱人陷害我的。”
“区区一个女人,怎么就能束缚住你前进的脚步呢?你要是这样,如何能做得成大事,为兄答应你,只要你帮我搬倒独孤夜,待我登基之日,便是封你加官进爵之时!他日的镇南王,便是无恙你了!”
锦无恙的眼神骤然雪亮,忽地抬起头来。
定定地看着凤无绝,凤无绝对他点头示意。
锦无恙缓狠狠地咬着牙齿,是啊,他还年轻,岂能因为一个陆雪衣,就阻断他前进的脚步呢?他坚信,纳兰若始终是爱着他的,十几年的感情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