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大殿庄严肃穆,两边整整齐齐地站满了人,所有人都微微地低着头,他们似乎怕话语惊扰了高台之上的人。
帝皇的面色有些发青,他身为强者的威压并没有因为中毒而减少半分,反而更加凌厉霸道。
他的目光落在下面走出来的几个人身上,沉沉的压迫感几乎让人不住地屏住呼吸。
“圣上,摘星楼为禁地,严明不允外人随意进入,四皇子身为监国却明犯其规,祭天在即,却触及动静,应严惩不贷”
一个身形消瘦的老头子义正言辞地数落四皇子的罪状。
“摘星楼神秘非常,其中阵法禁制密布,更可达天意。摘星楼之动绝非偶然,祭天在即,青龙乍现,实为瑞象,天佑圣上。”一个中年男子抬手说了一句,“况且,四皇子为皇子秉公办事,何来外人之说事不出他手,何以个严惩不贷”
“我听说,四皇子还带了一个人进摘星楼,摘星楼的动静也是因那人而起。”太子目视前方,突然开口。
帝皇的目光落在了四皇子的身上,无喜无怒,深邃如漩涡,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不过是我的一个随行侍卫,他为此事的受害者,动静并非因他而起。”四皇子面容沉静,声线稳定,并不见丝毫的心虚和慌张,“此动静也并非凶兆,摘星楼的神秘也并非我们可察。”
他将摘星楼的事情简单地概括了一下,并且从旁尽量地撇清了李天的嫌疑。这事,他们两个都尽量地不要沾染上事情,不然就是互相地拖累。
他当然没有按照守楼人的说法甩锅给莫须有的强者,三个老家伙闷久了脑子不好使,他还不至于昏头。这理由实在拙劣,更何况,若是说出来,事情更麻烦有人暗潜摘星楼他作为监国首先逃不了责任。
“摘星楼发生动静,还在祭天之前,四皇子身为监国,如何也无法避责,至于另外一个人,自然是死罪难逃。”太子不急不慢地开口,“圣上安危为重,当立断此事,开启祭天。”
大殿之上一一都是附和的声音,大半的人都表示应该严惩,并且直接杀了李天。
四皇子看着大殿上面一边倒的形势,微微地眯起眼睛,一撩袍子直接跪在地上说“圣上,此子李天天赋绝伦,当世奇才,应为皇城所重用,岂能因一不明之事断然杀之”
四皇子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他从各个方面开始罗列李天的功迹,并且也从不同的角度来说李天的品性,他一反常态,态度直白而坚定,不卑不亢,酣胆尽显,震得本来议论纷纷的人一一停下了话语。
“我愿以性命担之,李天绝无反叛之心。”
四皇子的最后一句话震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堂堂一个皇子竟然以性命为一个力保一个五无权无势的小子。这样的份量实在过重了。
“此事严查,祭天依日进行,四皇子卸去监国一职,李天,暂关牢狱,事不清则不得放出。”
大殿经过了一长久的沉默之后,帝皇沉声开口,寥寥几句话便了结了此事。
“谢圣上,”四皇姿低着头说了一句。
大殿里面的其他人也纷纷抬手作礼送走了帝皇。
大殿里面的人如潮水一般地退去,太子和四皇子两个人却是动也未动。
“愚蠢,”太子的语气带着讽刺与嘲笑。
四皇子慢慢地站起身,轻轻地掸了掸衣袍,他转头看着太子说“臣弟先行一步了。”
四皇子说完就直接转身走出了大殿,太子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微微地眯起眼睛。
刑法堂的一等牢狱之中,一个人正躺在阴暗潮湿的地板上,昏迷不醒,此人正是李天。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牢狱的铁栏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粗犷的嗓门直接就闯了进来。
“在哪呢在哪呢”
“前面就是了,”一个身着刑法堂服饰的弟子指了指里面的一间牢房,脸上微微带着些不耐烦,边转身边挥手说“一柱香,你们给我快着点”
胖子看着离开的人呸了一声,他抹了一把脸说“还真以为自己是回事了,一拳就轰死你”
“别说了,过去看看,”风乔拉了拉胖子,带着人往里面的牢房走去。
三个人路过了阴森森的几间牢房,里面的人都跟死了一样躺在地上,空间静得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毛骨悚然的寒气从脚底怕上了脊背。
“卧槽,这什么鬼地方,”胖子张口直接骂了一句。
“这个”落雪少主突然在一间牢房前面站定了,她的眼睛铜透过了冰冷的栅栏看清了里面的人。
李天侧躺在地上,脸刚好朝外,但是,半张脸都被零碎的头发挡住了,似乎是因为太冷而蜷缩着身子,一滩明显的血迹已经凝结成暗红色,宛如一条暗河在身下流淌而开。
“嘶,”胖子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死了吧”
李天此时的情况看着比想象得要糟糕得多,他之前进入顶阁已经被银丝阵弄得够呛,后面生生地接了邋遢老头的一掌,虽然避开了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