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监牢里乱成一团,有那瘦弱的犯人抢不上马桶,直接屙在了裤子里。没人敢骂段栗,看段栗的待遇便知道,这人手眼通天,别看住在监牢里,可日子过的比寻常百姓家还舒坦。
段栗看着对面监牢里的一幕,哈哈大笑,刚才把烧鸡扔过去之前,他在烧鸡上抹了一层巴豆粉,犯人都以为那是粘着的灰尘,也没人介意,这吃了干干净净,那还能好?
段栗还在狂笑不已,却不见,臭气已经扩散到了他的监牢之中,一股恶臭充斥鼻腔,差点没把他给呛死。
那臭味避无可避,也顾不得咒骂了,赶紧上床,把脑袋蒙在被子里,这才好了很多。
狱卒带着段府的下人过来,段栗连忙从被窝里爬出来:“把他们都换到别处去,弄的这般臭,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狱卒连忙喏喏称是,给对面的犯人换地方去了。
段府下人进入监牢,走到床前泪眼婆娑:“少爷,让您受苦了。”说着就要抬起袖口去抹眼泪。
段栗一脸的不耐烦:“停停停,别跟小爷这演戏,快说说,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下人好似会变脸,瞬间喜笑颜开,又走进了两步,一脸的诌媚:“少爷,全都办好了。太学院顾侍郎说,试卷是刘羿亲自审阅的,再过终审就可以送给皇上啦。”
段栗听完以后心情大好,高兴了一阵,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再说说,李计那厮考的怎么样?”
下人道:“回少爷话,也中了。他的试卷也是刘羿审批的。”
段栗吸了口冷气,似是自言自语:“嘶……不能啊,三天科举,李计除了睡觉就是喝酒,就算答题也是胡乱涂鸦,怎么可能高中?”
下人道:“少爷,那李计不是好鸟,咱们被耍啦。”
“哦?快说说怎么回事?”
“李计的试卷根本就不是自己答的,科举前,他便请人把试卷答好了。交上去的试卷,是别人的代笔。”
段栗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说着他从床上站了起来,边在房中度步边自言自语道,“这可惨了,本少爷那尊琉璃杯保不住啦。”
段栗和李计都是尚书的公子,亦敌亦友。俩人在考前打赌,谁考的好谁赢,段栗的赌注就是一尊心爱的琉璃杯。
段栗进考场的时候带进去十多本书,照书答题;李计更狠,到太学院侍郎那里买了一份试卷带回家中,让别人作答,他就进考场也就是装装样子。
段栗越想越气,他指着餐桌上还剩下的半盘牛肉道:“三儿,这牛肉赏给你了,吃吧。”
那下人的脸顿时哭丧了起来:“少爷,奴才不饿。”
段栗佯怒道:“让你吃就吃,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快吃。”
下人三儿知道躲不过去了,抓起两片牛肉闭眼就往嘴里塞。段栗在一旁催促:“吃快点,再吃快点。”
下人三儿的嘴都已经塞了满满登登的啦,他使劲下咽,咽的直翻白眼。一碟牛肉刚吃完,药劲就上来了。
王季夹着双腿,脸上那纠结的表情实在无法言述。他瞥了眼牢房里放着的马桶,又转眼看了看段栗,似是恳求。
王季越痛苦,段栗就越高兴。
“少……爷,再不让……奴才滚,奴才就……哦~”
段栗哈哈大笑:“滚吧,滚吧。下次再来,多带些巴豆粉,本少这里快用没了。”
……
刘丙的身体没有养好,近些日子气温骤降,他又染上了风寒,整日咳嗽不止。太医用尽了方法也是不好,只能开一些止咳润肺的药物给他调理身子。
又是一月没早朝了,国家大事都是齐文程代为处理。但今日不同,科举的试卷已经选了出来,刘丙不能不上朝。
大秦帝国地大物博,算上九江行省,一共十个行省开设科举。考生十万余众,才惊艳艳的之辈更是数不胜数。刘羿和姚老忍痛选出最终的十份试卷呈给皇上,大秦帝国的第一任状元便会在这十份试卷中产出。
而过了终审,没能把试卷呈给皇上看的那些落榜者,同是三甲,称‘同进士出身’,一共有三十八人。
刘丙裹在棉袍里,仔细翻阅那十篇文章,不时拿出手帕掩嘴咳嗽几声。他眼不离试卷,小声吩咐:“笔墨伺候。”
魏亮把毛笔吸满了金黄色的墨汁,递到刘丙手中。刘丙又思考了片刻,终于下笔,在一篇文章上写上一个金色的甲字。
魏亮揭开那试卷上的名封,仰脖唱道:“大秦帝国第一届科举状元是:帝都明贤院李计。”
百官登时跪在地上,齐声喊道:“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丙头也不抬,继续思量这榜眼应该提哪一个。他没抬头倒好了,若是抬头,定然会发现这金銮殿上还有人站着,这人便是刘羿。
明贤院李计,这名字太熟悉了,那科举第二天刚答了一页试题,他能高中状元?打死刘羿都不相信。
百官已经起身,对着李云拱手道喜,李云春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