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狂喜,叫着:“看看,又一位先生来赌,而且是绝赌——八仙过海,一百二十万赌八块。祝先生马到成功,随便挑,我们有人给你搬。请。”
我慢慢在毛料堆边踱步,故意拉长些时间。
我指一块有人抬走一块,走到五公斤黄加绿毛料边上时我怔了一下,立刻蹲了下来。
就在黄加绿毛料的下面压着一块大个头,光半片就有一百公斤左右。这片毛料是居中砸开的半面,很可能采石时出了事故才造成现在模样。更惨的是砸开面一派“隆冬季节”毫无生气,完全是扔在广场上充数的。
我定睛细看,却不料半片毛料中斜贯着一条五指宽的兰紫色带,这种兰紫很特别,显得分外文静,像个羞答答的初嫁新妇。
我一看就特别喜欢,马上叫人抬了过去。由于这一发现我认为很有必要再次搜索一番,千万别错过了天大机会。
接着再没新的发现,挑了一块七十多公斤的化地“雪地飘绿”算结束了挑捡。想想二百多块毛料中仅仅挑出七块存有价值的赌石,难怪许多人要痛哭流涕了。
八块大小不一的毛料排在切石机旁,像接受检阅似的。不过呲牙咧嘴的样子确实让人好笑。
胖女人闪在一边,说:“先生,先切哪一块?”
我指着最后挑的“雪地飘绿”,说:“就先切它吧。”
唰唰响着的切刀落下,按照我划定的开线切下一片盖子,露出些许淡绿。
人群一片嘘声,有人喊:“三万买给我。”
我摇头,心想再往里切三公分就是真正的中低档翡翠“雪地飘绿”,按市价每公斤值五六万呢,何况足足有四公斤实料。
三万想买?做梦去吧。
三百多公斤的极品毛料被抬上切轮,费了五、六个人好长时间,有人不耐烦了,骂:“傻呀,尽拣大个拿,准是个大冬瓜!”
“保不准有馅呢。”
“有个屁馅,三面开窗全露,还会有馅?痴心梦想吧。”
在许多议论中,我为毛料划定了切线,水花四溅,刀轮渐渐按下……
毛料哗地裂开,一时众人像被耀花了眼,被闪闪绿芒吓住了。
我指挥着再次把毛料掉面切割,不一刻又是切下簿簿一片石盖。
再切!
所有人一时都惊愕!
三百多公斤的毛料被切去四面皮层,露出庐山真面目,方方正正略有缺角的一块极品翡翠——玻璃种艳绿!
先是寂静,紧接着爆发。
几百号人的嗓门挤在一起,发出一声:“天啊!”
声音传出几里地。
有人跳了起来;有人猛抓自己的头发;有人掉头就跑去叫旁人;最滑稽的是胖女人,一屁股坐在台上痛哭起来,可以想象这哭是为丢钱啊!
“极品,真正的玻璃种!”
“多年没见了,垃圾变黄金啊!”
“比黄金贵多了,一百六十多公斤的净料,没有五千万别想碰。”
全场沸腾,议论迭起。人更多了,显得特别拥挤。
有人在喊:“朋友,我出五千万。”
马上有人接口:“我出六千万!”
“六千一。”
“六千三。”
“六千四。”
价格一路狂升,我笑着不出声。
我算过如此档次的翡翠净料每公斤五十万元不为过,一百六十多公斤算算值八千二百万元,不到此价以上我决不会放。
价格还在窜,突破七千万后喊价声明显少了许多,一掷千金的人毕竟少数。
突然一声沉喝:“九千万!”
人群裂开,几名彪形大汉推搡着,硬挤开一条道来。
一位年逾古稀,精神抖擞的白发白须老者正龙行虎步,微笑着走入场来。
老人不言不语走到切开的明料边,看着、摸着、好一阵才抬头望着我说:“年轻人,九千万能让给我吧?”
我回头看看马胖子,马胖子示意我做主。
我于是笑道:“请问老先生是……”
“老夫姓上官名牧野,是西南三省上官琢玉堂人。”
人群一片惊讶声,上官牧野是西南三省玩玉人中第一富翁,身价数十亿。
上官琢玉堂不但香港、上海、广州都有分店,美国拉斯维加斯赌城也有上官琢玉堂。
他在西南三省翡翠界一言九鼎,跺脚地动的头号人物。现在他开价了,没第二人敢往上抬。
但这西南三省第一富翁咋会出现在这小小的婆城县呢?
我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上官牧野问:“年轻人能告知尊姓大名吗。”
我笑答:“我,姓刘,名半山,婆城县小河镇人。”
“刘少,哦,老夫也是婆城县人,小老乡,你好大运气。”
“幸会幸会,老乡。呵呵,真撞了天大运气。这块绿翠既然上官老爷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