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六七个人簇拥着为首的一个青年。那人年岁不大,穿的珠光宝气,衣服华丽地叫人不能逼视,纤尘不染的面颊粉若桃花。若说唐越是镇妖师里的一朵娇花,那么这个家伙简直就可以称得上是镇妖师中娇花里的唐越了。
凤长鸣见他的面色不是很奇怪,但是听他的名字却有点儿耳熟。
记忆回溯,凤长鸣似乎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动辄哭鼻子的小孩儿,虽然和自己不熟,然而在遇见自己的时候他还是会羞答答地叫上一句“师兄”。
“鹿轩元?”凤长鸣不可置信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他很是惊讶地问他道:“你是中阳山的?”
鹿轩元在凤长鸣的注视中缓缓走来,淡淡一笑道:“正是,不知这位兄弟师出何门,斩妖多少,说出来叫我听听,看看是否有入我麾下的资格。”
鹿轩元的态度很是倨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和当年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师弟完全不是一个人,真不知道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凤长鸣知道他的老底,自然不肯客气,道:“你少和我装蒜!忘了当我面哭鼻子的事情了?”
鹿轩元的高贵表情明显一变,他惴恐地看向凤长鸣,有些惊慌道:“你、你这家伙,胆敢这样和我说话!”其实眼睛一直在瞄凤长鸣,思索着这家伙的来历。
凤长鸣不急不忙道:“凤长鸣,当初你练功练到哭被师傅罚倒立的时候我还在你旁边呢!”
何怜月眨了眨眼睛,悄声问凤长鸣道:“你在旁边干嘛了?”
凤长鸣咂了咂嘴,凑到何怜月耳边道:“我把师傅的短裤拿去兜鱼,也被罚倒立了。”
鹿轩元不曾想凤长鸣会出现在这里,他惊恐万分地指着凤长鸣,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你怎么又活过来了?不对,你不是凤长鸣!”
“谁告诉你我死了?我是失踪了不假,但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了么?倒是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鹿轩元见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老底就会被凤长鸣全部抖出来,于是他很慌张地喝退了众人,以会友为名把凤长鸣请到屋子里详谈。
据鹿轩元所说,他离开中阳山后在外面发了点儿小财,听说朝廷需要镇妖师,于是赶紧过来支援了。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鹿轩元受不了山上的严格训练,于是从中央山上退了下来。只因他长得甚是娇柔,结果被一个富家女给相中了。然而他一没权二没势,那富家女的父母死活不肯答应这门亲事,然那女子也不是好惹的。不叫我嫁是吧?那好,我绝食。
在经过一番绝食斗争后,甭管鹿轩元同意与否,终于成为了上门女婿。要说来,那个富家女人不坏,长得也还说的过去,就是有点儿小刁蛮,再加上鹿轩元这个上门女婿的身份在,因此地位低地令人心疼,平常在家没有一点儿话语权,唯妻子之名是从。
到后来他懦弱地连丈人都看不下去了,直说这门亲事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鹿轩元本来就不得丈人的好感,如今又被嫌弃,因此过的很不好。他妻子觉得他可以表现地好一点儿这样她爹才能多多提拔他,于是劝他以后要拿出阳刚之气。正巧鹿轩元从前是干镇妖师行的,虽然行为处事懦弱了一点儿,但是打起架来还是有两下子的。某一天他就在妻子的怂恿下在街上见义勇为料理了一个小流氓,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逐渐爱上了见义勇为这件事来。当地许多有名的流氓混混都被他打怕了,很少再闹事。官府为了感激特意颁发了相关荣誉,鹿轩元的丈人脸上有关,对他的态度也逐渐好了起来。
然后便是朝廷急招镇妖师,当地百姓本能地想起鹿轩元来。于是为了给当地百姓争光,鹿轩元义不容辞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并许给当地有名小混混以金钱,邀它们一起进京,有荣誉一起争,有钱一起花,有事业一起干。
这些小混混被鹿轩元搅和地没了生计,正愁着转行,谁知鹿轩元竟抛给了这么一个洗白的绝佳机会,因此响应者甚多。刚才在鹿轩元身后的那些跟班其实都是一些打架稍稍厉害些的小混混罢了,根本不是什么镇妖师。然而鹿轩元仗着钱多,在威武厅也混的很开,很多有实力的帮派都要敬他三分。
凤长鸣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行啊,混得不错啊!”
在师兄面前鹿轩元露出了本性,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哪里哪里,随便混混而已。”
凤长鸣笑笑说:“这里的镇妖师究竟有多少个?”
鹿轩元转了转眼珠,心想凤长鸣此举可能并非这样简单,于是卖了个乖,道:“这里的镇妖师却是不多,师兄,你若有称王之心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的实力是不如你的,但是若是需要钱的话,师弟我还是可以帮衬帮衬的。”
这马屁一下子拍到了屁股上。凤长鸣本来对这件事情就很排斥,鹿轩元刚刚给凤长鸣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虽然现在略略有了一些改观,然而却被他的这句话全部消灭掉了。
这时,何怜月接口道:“若是称王的话,在你们之中我一个人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