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夜,几乎半个东宇都忙着去救火了,诚如苏老夫人所言,纵是救出一片瓦也要救,结果当真只救下了几片生命力及其顽强的瓦,还有些坚实的石墙,剩下的但凡是可燃物都烧的干净了。
苏家向县府借的宅子在城西,距离甚远,因此这一夜还算安静,凤长鸣一行人无比清净地睡了一夜。逃跑在外的苏氏三兄弟遥遥的看见苏家大火被人扑灭,心中起疑,于是又匆匆地赶了回来,发现天妖已然撤兵而苏家弟子除了轻伤外并没什么人员损失,顿时熨贴下来。在城中百姓的协助下,苏家的大火直至深夜才算彻底扑灭,累了半天的苏家向来帮忙的百姓一一道谢,等送走了全部好心的百姓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心赶回城西县府的别苑,然也都累的半死,草草地寻了间屋子倒头就睡了。
翌日清晨,天色好像已经忘记昨日的伤痛,好的不能再好。凤长鸣早早起了床,在井中打了盆水洗漱完毕,便闲庭信步地绕着县府的别苑遛弯。许是昨夜苏家人忙地太晚的缘故,这个时候都还没有起床,因此整个别苑静悄悄地,连夜间吃饱了粮食的老鼠在洞里打嗝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这个时候一阵十分不协调的声音传来,凤长鸣放眼望去只见妙灵正身残志坚,背对着他无比艰难地向门外挪。凤长鸣见了急忙叫住她:“妙……”刚说一个字,忽然意识到现在的苏家人都在睡觉,他这么做实在没有公德心,于是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妙灵听到他喊得第一个声音,便狐疑地回头看向凤长鸣。看来靠声音是无法弥补两人之间的距离了,凤长鸣只好付诸于行动,蹭蹭蹭地跑了过去。
“凤公子,你起得这么早啊!”妙灵眯起眼睛,谦顺地笑笑道。
“早睡早起身体好嘛!”凤长鸣笑着打了句哈哈,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笑罢,凤长鸣忽兴致勃勃地问妙灵:“你不是崴了脚么?怎么一大早就出来了啊?!”
妙灵为难地笑笑,抬手将鬓发别到耳后,说:“我去买些米菜回来。我是是府里的下人,虽然大家待我很好,不把我当成下人看待,可是我资质差,做不了镇妖师,也只能忙忙后勤了。昨天所有的下人都回家了,我如果不担起责任来那这一大家子人该饿肚子了。”
凤长鸣啊了一声,可怜道:“可是你崴到了脚,也该休息了啊!”
“那怎么行啊!”妙灵羞涩地笑笑,说:“一大家子人等吃饭呐!”
凤长鸣想了想,一伸手爽朗道:“你回去歇着吧,要买什么,和我说,我去帮你买。”
妙灵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凤长鸣佯装严肃地调侃:“怎么,你还怕我拿着你的钱跑掉?”
妙灵赶紧摇着双手,赔笑道:“不是不是,就算买菜这件事我能麻烦您帮我做,可是到时候做饭这件事我也要亲自做啊,反正我脚都不是很疼了。”
“还说不疼?”凤长鸣揭她老底:“刚才看你连路都走不利索。”说完又意识到什么,凑近了神秘兮兮地问她说:“你和我说,你这脚是不是唐越那小子弄得?”
看着凤长鸣那一双求知的眼神,妙灵的目光连连躲闪,诺诺地小声答道:“唐公子他、他不是故意的。”
“哈哈,我就说嘛!”凤长鸣一脸的得意,随即爽然开口:“那好,你把银子放心交给我,我去给帮你买菜,你需要买什么?”
妙灵还是不能接受,正纠结,听到一旁有人道:“看看有什么就买点什么就好。”两个人惊讶地看过去,只见何怜月端端地站在不远处,白色的衣襟随着风丝微微荡起来,她看着妙灵,淡淡道,语气虽然不是下达命令却也叫人不容置喙:“妙灵姑娘,你脚伤行动不便,还是歇着吧,今天的早饭我来做吧!”
妙灵再度踌躇一番,然实在无法拒绝何怜月与凤长鸣的好意,最后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凤长鸣与何怜月一块出了别苑,路上寥寥数语。等出了大门,何怜月忽然停住脚步,致使凤长鸣也停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何怜月脸上挂着欲语还休地笑,端详他半天才浅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做饭很拿手啊?”
凤长鸣极力在往事中搜索,依稀记得似乎有这么一件事,于是点点头,说:“嗯,当然记得了。”
何怜月骄傲地看着他,说:“你待会想吃什么,叫你尝尝我的手艺。”
凤长鸣对美食向来没什么追求,依稀记得在中阳山的时候大白馒头很好吃,在麒麟谷的时候烤鱼也非常美味,可是这些菜都太难叫出名字了,凤长鸣绞尽脑汁,最后也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说:“我看很多人开心了喝酒,不开心也喝酒,要不然你给我弄一壶酒吧?”
看着凤长鸣那一脸无辜而又期待的样子,何怜月怅然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榆木脑袋的家伙,这种问题对他来讲还真是一道难题呐!
或许厨房和女人之间有着什么特殊的契约吧!就像磁石生来便要亲近铁疙瘩一样。何怜月身为一教之主,可是买起菜来却有模有样,按理来说这些东西都是赤月教的下人的功课,可她一个教主竟然也掌握了这门高深莫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