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望着他的逐渐远去的背影,表情艰难颇有无奈地捶了捶头,喃喃道:“要开工了,真不知道这法子能不能拦得住天妖。”想到这里他又冷哼一声,食指婆娑着下巴狡猾地笑笑道:“但至少也能吓他们一吓吧?”
唐越单骑出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蹊跷。何怜月的去向就像是一块种到了脑袋里的瘤,越来越不舒服。他没有从凤长鸣的嘴里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而对于凤长鸣的态度他也很是怀疑,一个人就敢信誓旦旦地在城门处等待天妖,分明是脑袋坏掉了。
唐越的手在眼前搭出一个小帐篷,远目西山的垂垂落日,苍凉视线仿佛在茶水里淬过,数点燕雀拍打着翅膀飞向密林深处,稠迭林叶遮挡着面前巍峨的青山,在余晖中散发出一丝浩荡的感觉。
夕阳不刺目,却呛得他迷住了眼睛。
“要快点儿走喽!”唐越放下手自言自语,右手拇指与食指夹住下巴刮了刮,咂咂嘴期待道:“忽然想喝酒了,哈!走,骕骦!我们去大城市买酒去!”
他一拽缰绳,骕骦马像听懂了似得,飞也似地奔跑起来。
唐越觉得走山路很危险,万一遇到天妖大军就很不妙了。所以走到山下的时候他勒马想了想,于是决定绕过山去,反正骕骦马脚力够快,区区几百里路在骕骦马面前根本不成问题。輸入字幕網址:
唐越打定主意,正准备调转马头,然偶然地一瞥却看见山下跌跌撞撞地跑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唐越没看清,然心头却猛地一紧,心想不会这么点背吧,说天妖天妖就到了。然幸亏那东西只是一个,这叫他安下心来,既然是一个那就好办,甭管是什么天妖,先宰了换钱再说。想着,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扯了一下马缰冷笑了声,喃喃道:“何止是酒钱,连听小曲儿的钱都有了。”
想到这里那东西刚好从林子里跑出来,事先埋伏在一边的唐越双腿猛地夹紧马腹一拽缰绳,骕骦马腾起两只前蹄如同箭失一般弹射出去。那东西没有料到中途会有这么个玩意杀出来,吓了一跳,脚下踩到了细碎的石子,身子一滑哎呦一声摔倒在路边。
看着那团抽搐痉挛的浅浅青色,唐越急忙勒住骕骦马,眼睛里有讶异的光芒闪动。
居然是个女孩子?
那女孩儿侧坐在地上揉着脚踝,眼角滚出两圆溜溜的晶莹泪珠,正半怒半惧地将他望着。那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朴素的粗布青衫,刘海斜梳披腰长发,黑黝黝的青丝光泽可见;她长着一张鹅蛋脸,淡眉如点,眼中若有浮光暗动,不动声色地样子如同深谷中的一支幽兰。她脸上一点儿妆容也没有,却分外的白净,犹如上釉完毕的白瓷。
唐越吓了一跳,急忙从马上跳下来,一边去搀扶她一边连声道歉:“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带你去医馆。看我毛毛躁躁地,竟然错将你当成了天妖。”
女孩儿的表情疑虑,虽然被他搀扶起来却仍是谨慎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东宇?”
她的声音很好听,不清脆,却有一种柔柔的感觉。
唐越担心女孩儿的伤势,于是十分殷切地蹲下来查看她的脚,答非所问道:“这件事情等一下再说,怎么样你脚现在还痛不痛?”说着伸手在她的脚踝上轻轻揉了揉,抬头关切地看着女孩儿的表情道:“怎样?这样会疼么?”
女孩儿的脚很漂亮,又细又窄,虽然是躲在嫩黄色的鞋子里可是这一点儿也掩饰不住其本体的小巧玲珑。
这一幕里的唐越很有占人家便宜的嫌疑,可是实话实说,此时此刻的唐越竟然丝毫没有涌起风流猥琐的念头。可是那姑娘又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红着脸扯了下裙边挡住自己的脚,咬着嘴唇使劲摇了摇头,说:“不疼。”说完又急忙道:“反正你不是故意的,我就不怪你了,我还有事,就先……”
还没说完,唐越忽而皱着眉头站起来,一副汹汹的样子,看的那姑娘一阵心虚,连眼神都不由得委顿开来。唐越一本正经地道:“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到底。你这姑娘,对待别人怎么这么宽宏大量啊,万一我是一个坏人怎么办?”
女孩儿弱弱的,却据理力争:“只是崴了一下脚,没什么的,在苏家的时候下人磕磕绊绊都是常事……再说,再说你是坏人的话,我这么谦让你就不好意思为难我了……”
唐越本想给她讲一番大道理,然看着她那副可怜的样子话到嘴边又于心不忍地滑到肚子里,她看她半晌,幽幽询问道:“你是苏家的?”
女孩儿啊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似得,眼神奕奕地急切道:“我赶时间要先回苏家了,你有马所以赶快骑着马离开东宇吧!越远越好,短时间都不要再回来了。”
这姑娘,自己受了伤还担心别人。唐越长长地叹了口气,似有无奈:“我说姑娘,这个份儿上你就别担心我了,快点儿说,脚还疼么?我送你去医馆。”说着将骕骦马牵了过来。
姑娘使劲摇头,坚持道:“东宇的医馆都已经关门了,没办法去医馆的,而且我要回苏家,脚没什么事,不疼了。”
唐越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