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散步。由于特殊原因,苏家的大部分仆人都被遣送掉了,两人这一路也撞到了两个拎着包裹行色匆匆的仆人,他们对二人讲是苏老爷叫他们走的,过了今晚若是没什么大事再回来,说完着急忙慌地走掉了。凤长鸣与何怜月对视一眼,觉得府里下了这样破釜沉舟的决定,八成已经是定下要坚守在这里了。
果不其然,两人再向前走了几步,又遇到一个拎着包裹匆匆走来的女婢。二人刚刚见过她,便是刚才搀扶过苏老夫人的。她见了二人立即神色紧张道:“两位客人在这里?真是巧,也无需我再去客房跑一趟了,苏老爷在大堂等着三位呢,说是有要事。我这边就先走了,无法相送二位了。”
何怜月颔首,俨然道:“无妨,我们自会前去,这位姑娘请便。”
那婢女点头告别,便匆匆去了。
何怜月远目望了下离去婢女的背影,无端地叹了口气,怆然道:“看来苏老夫人的话真是金科玉律,苏景楼做了这么久的当家都没办法说服她。”
看着何怜月的样子,凤长鸣冷笑一声,道:“想来这苏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定然是个执拗的霸道女子……”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笑,揶揄道:“和你有的一拼。”
何怜月瞪着他,恶狠狠地道:“我很霸道,很执拗么?”看着凤长鸣狡黠的笑,她顿了顿,移开目光妥协似得道:“就算我很执拗,可是也会分人啊。尤其是到了苏老夫人的这个岁数,我一定不会像她这样和咱儿子拗的……”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
刚说完还没觉得什么,而一旁的凤长鸣却蓦地愣怔了,何怜月见他愣了,一边眼神无辜地端详他一边不由自主地回溯起刚才自己的话,半晌也愣了,愣完之后登时红了脸,看着凤长鸣的眼睛支支吾吾地:“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凤长鸣眨眨眼,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道:“你喜欢男孩儿啊?我喜欢女儿,要不咱俩生两个吧?”
何怜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简直就是**裸的调戏啊!然何怜月还很理智,觉得就这么被他调戏太没面子了,于是理直气壮地道:“你说生就生呀?那东西……又不是说想要什么性别就能生什么性别的。”
凤长鸣抱起双臂,一脸严肃赞同似得点点头,说:“这话有道理,不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多生几个,什么时候既有男孩儿又有女孩了我们就不生了。”
何怜月气愤地指责:“又不是你生,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完觉得不对劲,于是又理直气壮地补了一句:“我又没答应给你生。”觉得还不对劲,破釜沉舟地再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要男孩还是女孩儿跟我没什么关系。”
凤长鸣肚子都笑疼了,何怜月看着他的样子脸上烧着了一般,明明很气愤很心急,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半天凤长鸣直起身子来笑着无奈道:“怜月,你刚才那副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何怜月生无可恋,一脸黑线道:“我们换个话题吧,好么,要不然我觉得我这辈子就毁在今天了。”
应何怜月的提议,之后两个人换了话题,气氛恢复地还算差强人意。不多时两个人来到大堂,然还没进去便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大堂里面匆匆地跑了出来,只见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襦裙,头上也没有什么繁琐的装饰,素面朝天地,看样子应该是个普通的下人。只不过她的模样煞是好看,气质婉约灵动,温慧地如同春风里的兰花,虽然面色之中略有消沉,却依然掩饰不住她是个美人这样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她没见过二人,所以初见之下有些发愣,凑巧的是双方的行进的方向正好相逆,所以理应要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接触。然而那女孩儿似乎有要紧的事做,所以并没有和他们产生什么对话,凤长鸣二人也只是将她当成了下人,没有主动搭讪,于是双方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那一瞬间,有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十分暖人。这股暖意随着女孩儿的匆匆离去一并消退去,像是没有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似得。
一旁的何怜月忍不住感慨:“一个天妖弄得整个苏家上下人心惶惶,这些下人都各奔东西避难去了,里面的战斗力也所剩无几,真不晓得苏家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坚持。”
她说着,颇有神采的眼睛微微垂下,表情之中蕴藏着深不见底的哀伤。凤长鸣叹了口气,无奈地附和道:“你说的对啊,可是我们又不是苏家的,没有什么话语权啊!”
何怜月柔柔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天才道:“那你怎么打算,就在这里和他们一块儿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
她的话语里包含着一丝气馁的情绪在里面,在这柔软的话语里异常清晰,突兀的反差就好像是一只蝴蝶生了螫针。看着何怜月的眼睛,凤长鸣忽然就动摇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何怜月却停住了步伐,看着他的纠结的眼睛异常认真地说道:“如果苏家真的是这么决定的,那么我们就离开吧。”何怜月严肃,一点儿玩笑的意味也没有:“我们不需要为苏家的错误决定埋单。”
凤长鸣表情难看,似乎在做一个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