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阵阵的疼,他龇牙咧嘴地抬头看了看,上面飘下来的叶子缓缓落在他的鼻子上,他甩甩头想甩掉,然而出人意料的整个人突然又是严重的一倾,他啊了一声,陷阱中的大网猛然间一提将他和小狗都兜起悬起来,摇摇摆摆地挂在树干上。
“是谁啊,快放了我啊!”
梁帧不卑不亢,声音极力保持平静,艰难的转头打量四周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暗算他。
“当然是本小爷啦。”一个身穿蓝绿色对襟立领半袖,着紫色腰带黑色云靴,内里雪青色紧袖中衣的少年眉目含笑施施然地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生的不算俊俏却很是招人喜欢,明明是十八九岁的年纪眉眼里还满是不稳重的痕迹,可是却无端给人一种很难得的成熟感。
被网兜住的梁帧上下打量他一遍,开口问他:“你是谁家的公子呀,我以前没见过你啊。”
他笑,骄傲道:“你自然是没见过我,我乃中阳山大公子,凤长鸣是也。”
原来这个衣着光鲜亮丽气度不凡的少年正是从麒麟谷里出来的凤长鸣。
他不知道灵枢府派来麒麟谷的人是谁,所以特意隔着空间向麒麟神打听了一番,得知他还没有出发所以很是放心,他先是去旗安镇里搞了一身像样的行头,吃了顿属于人类的传统食物,顿时美得难以言喻。
后来他闲着无聊突发奇想,所以在梁帧必经之路上挖了这么一个陷阱作为见面礼。
梁帧艰难的扭了扭身子,讨好似的看着他道:“你是中阳山的?这个地方我倒是没有听过,这样,你先把我放下来好吧,我一个小孩子带着一条小狗也没什么钱财,这样霸占着你的网也很不合适,把我放下来我帮你把陷阱重新铺好以便你在补些野兽什么的,你说好不好?”
说的真实在,凤长鸣差点儿就心动了。不过还好凤长鸣的心理素质过硬,对小恩小惠又很大的警觉性,并没有上钩而是及时悬崖勒马保持住本心。只见他缓缓走过来,脸上略带令人不安的笑。
梁帧看着他的笑意一阵心慌,然而脸色却极其平静,不慌不忙地和凤长鸣对视,眼睛里很是淡定。
凤长鸣缓缓靠近,眯着眼睛笑看着他,宛如把玩着一件玩物。
梁帧不知道来者的意图,毕竟他没经过什么大场面,再淡定也难免心虚,脸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却还是不着痕迹空咽了一口。
凤长鸣靠近了,微微弯着腰看着他,上下仔细打量他一遍,摇摇头似乎很失望的开口:“没想到你这么笨呀,区区这么一个陷阱就把你打发了?”
梁帧气鼓鼓地狡辩,他想告诉他说他刚才是在想如何搪塞麒麟谷的怪女人分了神在掉进这么弱智的陷阱里面的,这是意外。
可是考虑到现在他还深陷网中,乃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可逞强,于是强忍住委屈,附和地羞涩一笑:“我还是个小孩子嘛,很笨的,你不要笑话我。”
明明忿忿地想解释,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服软的话,而且配合着还摆出一副很恰当的表情。凤长鸣不禁为他高超绝伦的表演功力而叹服,灵枢府以周案堂为首,以宋节候封为代表,以宋尧梁帧为后继新兴形成了一批强悍的资深表演团队。若灵枢府改名为表演艺术院校向社会输出大量的实力派演员必然会使我演艺事业日益兴盛。
凤长鸣咳了咳,背着手不屑道:“我们灵枢府派我来试探你一下没想到你这么轻松就中了计。”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被凤长鸣稍稍这么一试探立马心里防线就崩溃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道:“你说什么?你是灵枢府的?可是我为什么没见过你呀?”
凤长鸣遥遥头:“我岂是寻常人随随便便可以见到的?我在灵枢府虽然不是人人尽晓,但是我说一候封不敢说二,周案堂在说三之前也要仔细斟酌。”
他开始胡吹,不过梁帧半信半疑却也有些动摇,眼神不由自主就软了下去。
凤长鸣绕着他转圈,一边转一边很有腔调地:“我早说你还要考察考察,可是这些人妇人之见急于求成派你来了。我倒不是说你完成不了这次任务,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什么事情都要力臻完美,不完美的任务即使再成功也难以入了我的眼。”
这口气太大了,梁帧真的有点儿怀疑他真是灵枢府暗中的某个大人物,所以有些忐忑的:“那你是想怎么样?”
凤长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想再历练历练你,等你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再派你去麒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