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尴尬局面,于是他们将问题的侧重点放在体重上,不再担心当初的压力一事。这招重心转移实是饮鸩止渴之法,非干吃不胖体质人员慎用。
朱文定几碗饭轻松下肚,丝毫不为王厨子抱怨厨房粮荒之声所动,继续奋斗在消灭粮食的一线,空了的碟子一碟一碟摞在桌子上摇摇欲坠,俞恪衷与凤长鸣吃惊地望着那一摞碗,顿时悟出了人不可貌相,食量不可碗量这深刻的道理。
在俞恪衷和凤长鸣多次暗示钱袋儿的境况已经惨绝人寰的情况下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嘴,抬起凤长鸣的袖子揩了揩嘴,表示吃的很满意。
凤长鸣愣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拿抹布开始擦袖子,一边淡淡问他到:“一直没问你,你找到你家尘馨的藏身之地了么?”
沉默的俞恪衷咔吧一声把筷子掰断。
凤长鸣突然意识到这声“你家”可能触犯到他的敏感地带了,于是很尴尬地朝着俞恪衷呵呵笑了两下以示歉意,然而这声“你家”倒是让朱文定无比受用,只见他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凤长鸣时也带了一分亲切,答应道:“嗯,我现在可以准确的摸到她的位置。”
凤长鸣很开心,俞恪衷更开心。当场朱文定便小树枝一挥,蹲在雪地上给两人画起皇宫地图来。由于皇宫注重生态环境,绿化搞得如日中天,所以他摸得格外细。然而什么东西一旦要是细了,有用的没用的就一块儿来了。什么向日馆后面有颗梅树,某某年某个公主在这里私会过大理寺卿的公子哥,雏景堂后院的香樟树,某某月柴房的太监在这里向锦绣宫的宫女递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份情书等等。这些摸不着头脑的故事朱文定讲的很是脉络清晰,让凤长鸣大有改行做小说家然后将之写成一部关于宫廷秘史的巨作的想法。
俞恪衷一开始很抵触朱文定根据通心淘来的野史密传,认为这不符合人道主义,有偷听别人隐私的嫌疑。然而朱文定实在是个说书的料,故事讲的绘声绘色,声情并茂。俞恪衷在坚持了半刻中后成功沦陷,然后立马踊跃地加入到窃听皇家秘事的活动中。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那就是闲扯屁。这三个男人扯屁的兴致很足,战场由院子转移到客栈的屋子,围着炉火竟然就皇家艳史的有关问题研讨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朱文定饮泣讲完怡和公主为了坚持真爱吊死在贞华园的合欢树上才停下来,口干舌燥喝了一口冷掉的茶,叹气道:“贞华园,就是尘馨现在所在的地方。”
两个人还在为怡和公主的瘗玉埋香而慨叹,听到这个消息竟没有半点儿兴奋。而此时已经天边泛白,朱文定连打几个哈欠,忍着困倦把通向贞华园的地图画出来,三个人研讨一番,得出的一致结论是:先睡一觉。
于是精神了一个晚上的三人片刻不到已经酣声如雷。
也许是睡前香艳故事听得太充足,所以梦中频频光顾的竟然是一对儿对儿痴男怨女,故事美好凄婉,所以三人耽溺其中久久不能自拔,等到拔出来的时候已经夜色四合,暮鸦沉沉而过,荒凉十分。
三人决定当晚行动。
街上的行人多已不见,偶有卖汤食的,推着小车,慢悠悠地往家走,时不时地用他明察秋毫的眼睛左右看看,确认果真没人了才缓缓的继续走下去。街上的雪不厚,已被行人压成了薄冰,踩上去也不会听到吱吱咯咯的厌耳声音。隆冬季节,似乎家家户户都怕极了这寒冬,都闭门地特别早,他们三个人匆匆忙忙地向皇宫方向而去,好像着急回家的旅人,倒也没人怀疑这三个人的身份。
皇宫戒备森严,贸然进去无非是来一次皇家免费监狱一日游,当然也有可能是一月游,这个要看皇帝的心情,最高级的待遇是阴间漫游,一般受到这种待遇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虽然有了明确的路线,但是进到皇宫里这第一步便是一道坎儿,朱文定光顾着解剖皇家秘史,对这最重要的一条却是有些模糊,隐隐约约地记得偏西侧有个侧门,那里是向宫外运送宫人经过胃肠蠕动脾胃吸收之后排出食物残渣的唯一制定通道。这东西不得不指定一个通道,如果要和其他进出皇宫的人员公用一个通道的话,那么门口的值岗大哥盘查起来那气氛该有多酸爽。
为防止大家反胃,我们赶紧推进剧情。
如果能趁门开的功夫溜进去,那么问题将迎刃而解。
朱文定对此事持保守态度,这件事他只记得了大概,相比那些值得玩味的宫廷秘史,这件事显然不在他关注范围内,而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找到一条可以通往皇宫的路,而不是在这里将皇家秘史进行到底或者用概率论演算这则消息得可信度有多高。
正纠结着,两个人已经被他引着走到了那扇侧门,那扇门又窄又小,十分不起眼,倒真像故作隐晦干那个用的。
凤长鸣表示朱文定可以再施一次通心术,将这件事打探个清楚明白,免得耽误时间,而朱文定说这法术施用太耗费心神,他现在没有办法再使用一次。探索再次陷入僵局,而一直处于路人状态的俞恪衷想,既然这里有扇门,那么不妨叫那个小家伙出来,偷偷钻过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人,如果没人那我们直接进去